老裕泰茶馆的门帘被风掀起时,快递员手里的泡沫箱还沾着西安的尘土。
岳川接过箱子,刚打开就飘出股辛辣的香——是张大爷老伙计寄的糖蒜,裹在油纸里,蒜皮泛着淡红,旁边还压着张纸条:“掰馍声录在U盘里,藏在箱底,配着糖蒜吃,才够西安味儿。”
“快尝尝!”李叔凑过来,捏起瓣糖蒜剥了皮,咬了口,辣得直咧嘴却笑着说,“就是这味儿!上次去西安,窦老请我吃泡馍,就配的这糖蒜,解腻!”
夏晚晴从箱底摸出U盘,插进电脑——掰馍的“沙沙”声混着老板的西安话:“慢些掰,馍块要碎不烂,才能吸饱汤!”
她指尖在调音台上轻推,把剥蒜的“咔嚓”声加在掰馍声前:“从剥蒜到掰馍,再到泡馍的‘咕嘟’声,像完整的西安早市流程,声景更有代入感。”
林野正趴在茶案上,聚精会神地给西安手账页补画细节。他的笔下,泡馍碗里的馍块大小不一,仿佛刚刚被人随意掰碎,而旁边的糖蒜则泛着淡淡的红色,给画面增添了一丝生动。
在背景的西安城墙上,若隐若现地能看见《侠客行》皮影戏的“赏善罚恶亭”飞檐,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古城的故事。
林野突然指着画纸,兴奋地说道:“我在城墙角加了个小皮影,你们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小巧的皮影正站在城墙角,那是石破天,他高举着一个肉夹馍,似乎正急匆匆地往泡馍馆跑去。
“这样一来,就和之前的西安巡展故事串起来啦!”林野满意地笑了笑。
这时,小吴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新编的西安款竹篮。竹篮的底部刻着泡馍碗的图案,十分精致,而隔层里则装着晒干的秦椒,红彤彤的一片,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小吴笑着说:“王婶说,用这个西安款竹篮来装秦椒干,粉丝扫码听声的时候,不仅能听到声音,还能闻到这股辣香,更有当地的味道呢!”
他把竹篮轻轻地放在手账旁边,那秦椒的红色和糖蒜的红色相互映衬,宛如西安的温暖阳光洒落在纸上,让人感到格外亲切。
正说着,茶馆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林晓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她怀里抱着一个蓝布包,气喘吁吁地说:“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说着,她打开蓝布包,里面露出了苏州同学寄来的评弹录音笔和精美的插画。
“岳老师!”她快步走到岳川面前,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录音笔递了过去,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这是我同学的外婆录制的一段《茉莉花》的弹词,”她解释道,“她外婆可是一位评弹艺人呢!”接着,她又拿出了一幅精美的插画,上面画着一座古色古香的评弹戏台,“这是我同学画的,她说想让苏州的声音和胡同的声音‘搭个伴’。”
岳川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阵悠扬婉转的评弹声立刻传了出来。那声音轻柔而细腻,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琵琶的“叮咚”声与吴侬软语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曲天籁之音,让人陶醉其中。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夏晚晴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她的指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美妙的音乐之中。
过了一会儿,夏晚晴睁开眼睛,感叹道:“这声音真是太柔了!放在西安泡馍声景后面,正好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从西北的豪爽粗犷一下子转到江南的婉约柔美,却又在这种反差中透露出一种和谐的美感。”
岳川一边听着,一边仔细翻看着那幅苏州同学的插画。画中的评弹戏台布置得十分精致,蓝色的布帘随风飘动,台上摆放着一把琵琶,而台下的茶桌旁,坐着一个手捧《胡同里的灯》的姑娘,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评弹。
“把这个姑娘画成林晓吧!”岳川突然指着画纸说道,“这样一来,北京的故事就能‘坐’在苏州的戏台下,让跨地域的联动变得更加自然。”
林野立刻掏出铅笔修改,把画里姑娘的眉眼改成林晓的样子,还在她手里的书上,加了行小字:“胡同的灯,照过苏州的帘”。
“再在戏台旁加个乌篷船模型,”他笑着补画,“跟之前江南同学写的‘橹声’故事呼应,苏州页的‘水韵’就更足了。”
李叔端着刚煮的槐叶粥过来,瓷碗里加了瓣糖蒜:“你们试试,糖蒜配槐叶粥,辣中带苦,苦里回甜,像日子的味儿。”
他喝了口粥,突然说,“刚才胡同里的陈师傅来送了块苏州评弹的老琵琶弦,说要是录评弹声缺‘旧感’,就把弦的泛音加进去——他年轻时在苏州学过评弹,还会弹两句《茉莉花》。”
夏晚晴立刻请陈师傅来录琵琶泛音。老弦的声音带着点沧桑,混进评弹录音里,像旧时光在耳边低语。
“就用这段!”她调整音频,让琵琶泛音落在评弹的间奏里,“像老艺人在跟年轻艺人对话,苏州的评弹魂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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