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藏高原腹地,有一片被称作 “生命禁区” 的土地———可可西里。
藏语里,“可可西里” 是 “美丽的少女”,可这 “少女” 却有着最冷峻的面容。
可可西里的总面积超过 23 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 5000 米以上,年平均气温只有零下 4℃,最低温能跌破零下 40℃,风季时,每秒 20 米的狂风能把岩石吹得 “呜呜” 作响,像无数冤魂在哭诉。
这里是中国最大、海拔最高、最神秘的 “无人区”。
没有常住居民,没有耕地,甚至连能长久存活的植被都寥寥无几,只有低矮的针茅和垫状植物,贴着冻土层生长,还算给地面保持着一点绿色。
但这里也是野生动物的天堂,藏羚羊、藏野驴、野牦牛、雪豹在这片荒原上自由迁徙,它们是可可西里真正的主人。
对人类而言,可可西里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
从上世纪 50 年代开始,就有探险队、科考队、牧民试图深入这片土地,可很多人都没能走出来。
有的被暴风雪掩埋,尸骨无存,有的掉进冻土层下的冰裂缝,永远消失。
还有的,明明带着足够的水和食物,却突然迷失方向,最后变成荒原上的一具干尸,身边还留着没吃完的干粮。
久而久之,关于可可西里的诡异传闻,就在格尔木、那曲这些靠近无人区的城镇里流传开来。
有人说见过人形的雾气在湖边徘徊,有人说听过女人的哭声在戈壁上回荡,还有人说,夜里会有狼追着车跑,不是为了觅食,是为了 “提醒” 人前面有危险。
可可西里的无人区,更是把这种 “未知的恐惧” 拉到了极致。
若说整个可可西里是 “生命的考验场”,那无人区便是场里最凶险的 “绝境关卡”。
当地老牧民提起它,总皱着眉说 “那是人类不该去的地方,是只留骨头的荒原”。
这里的平均海拔比可可西里整体区域更高,多数地段超 5200 米,空气里的氧气含量连平原的一半都不到,人走两步就喘得胸口发闷,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有小锤在敲。
白天太阳毫无遮挡地烤着荒原,裸露的岩石能烫得人不敢徒手碰,可一到傍晚,刚还晒得发暖的风,转眼就裹着沙砾和碎冰碴子,刮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在割,连厚棉衣都挡不住那股钻骨的冷。
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是冻土层下藏着的暗河。表面看是平平的冰面,结得又厚又硬,可冰面下可能就是几米深的活水。
冻土层一旦因为温度变化出现裂缝,人或车踩上去,冰面会毫无征兆地塌陷,瞬间掉进漆黑的暗河里。
那河水冰得能让人瞬间失去知觉,暗河底下又满是漩涡和碎石,就算有同伴在旁,也根本来不及救援,最后连尸骨都得沉在冻土层深处,再也找不回来。
老周是格尔木一家越野车俱乐部的老板,皮肤被高原的太阳晒得黝黑,手上的老茧比车胎纹路还深。
他跑了二十年可可西里,从最初跟着科考队当向导,到后来开俱乐部帮人租车,见过的怪事能装一箩筐。
每次有客人来租车上路,他都会泡上一壶砖茶,坐在火炉边反复叮嘱:“进了无人区,别乱捡东西,别乱喊名字,晚上听见啥动静都别掀帐篷帘。那地方的风,能裹着‘东西’过来。”
有人觉得他是故意吓唬人,想多收点向导费,可只有真正去过的人才知道,老周的话,每一句都是用教训换来的。
2018年夏天,国家某自然考察局的科考队进了可可西里,队长姓王,五十多岁,搞了一辈子高原生态研究,去过藏北、阿里,什么恶劣环境都见过。可唯独对可可西里,他心里总有点发怵。
这个科考队一共七个人,三辆越野车,带着卫星电话、帐篷、氧气瓶和科研设备,目标是无名湖畔。
那是一片鲜有人至的湖区,藏在昆仑山支脉的深处,据说湖里有罕见的高原裸鲤,岸边还有藏羚羊的迁徙足迹。
车子开了三天,才到无名湖畔。深蓝色的湖水,像镶嵌在荒原里的宝石,岸边的岩石上结着一层白霜,风一吹,霜粒簌簌往下掉。
王队长选了个背风的地方扎帐篷,队员们刚把帐篷搭好,就看见远处的戈壁上,出现了几个黑点,正往这边移动。
“是狼。”队员小陈举起望远镜,声音有点发颤。小陈刚大学毕业,这是他第一次到无人区,看见狼群,手心全是汗。
王队长接过望远镜,果然,至少有七八只狼。领头的是只灰黑色的狼,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正围着营地慢慢转圈,像在打量猎物。
“别慌,咱们有枪,它们不敢过来。”王队长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把信号枪,这是科考队的防身武器,虽然不致命,但能吓退野兽。
没想到这群狼不但没有退,反而越靠越近,头狼仰起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声音在荒原上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毛。就在这时,小陈突然喊了一声:“王队,你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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