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慵懒地铺满顾氏酒坊的庭院,蒸腾的酒香仿佛给空气镀上了一层醉人的金箔。
顾文山站在院中,声音带着金石相击般的铿锵,为众人揭开酿酒之道的核心奥秘:
“‘水粮曲窖’四字千金!水,取深井甘泉,清冽硬度适中,方为酒之血;粮,必选当年饱满新黍麦,粒粒精华,乃酒之肉;曲,乃我家秘传心法,工序繁复月余方成,赋予酒之骨;而这百年老窖泥,”
他指向那排低矮神秘的窖房:
“乌黑如墨玉,富集万千精灵,方是孕养酒魂、成就醇厚陈香的母胎!缺一不可!”
顾婷婷引着众人走向蒸粮房。
推开门的瞬间,甜糯谷物香混合着湿热蒸汽扑面而来。
巨大的木甑矗立,氤氲热气中,金黄油亮的黍米在蒸屉上翻滚跳跃。
“这叫‘润粮’,”
顾婷婷抓起一把湿热饱满的黍米,米粒吸饱了水汽,温润有光,
“让粮食喝足水,蒸起来才能透芯,香气才能彻底释放。”
陈赤赤学样伸手,立刻被烫得龇牙咧嘴:
“哎哟喂!讲究!温度湿度都拿捏得死死的!感觉我陈大师这一把下去,明年就能酿出绝世佳酿了!”
【赤赤的手开过光?言出法随?哈哈哈!】
【赤赤:我这一锨下去,你可能会醉(物理)!】
蒸好的粮食被伙计用木锨铲出,倾倒在宽敞洁净的水泥晾场上,瞬间堆起一座冒着热气的小金山。
顾文山拿起长柄木耙,亲自示范:
“晾粮要匀!要透!要快!抢的就是粮食的温度,争的就是下曲的黄金时机!”
他动作沉稳有力,将粮食均匀摊开。
众人兴致勃勃地尝试。
陈赤赤接过木耙,架势十足地一耙下去,结果用力过猛,粮食如天女散花般撒了自己一脚面,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哈哈哈!赤赤哥!你这哪是晾粮,你这是要给自己盖座粮食城堡啊!”
白露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赵金麦也精准吐槽:“赤赤哥,你这动作……很有抽象派艺术感!”
顾言沉稳接过木耙,动作虽不如顾文山老练,却也翻拌得均匀流畅,金色的粮食在他手下如波浪般起伏。
顾文山在一旁看着,暗暗点头:
“七叔祖好力气,好悟性!”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白露学着范老师的语气调侃道。
又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大家体验完晒粮之后,随顾文山又来到另一个地方。
顾文山站在其中一扇厚重的木门前,并未打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这便是入窖了。酒醅入此门,封泥沉睡,往后数月、数年乃至数十年的醇化,靠的便是这窖池里养了百年的老窖泥精灵,靠的是这方水土的地气,靠的是无声流淌的光阴。急不得,也催不得。”
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匠人的敬畏又道:
“入窖封泥的时机,开窖摘酒的火候,这是酿酒最核心也最需经验的关隘,差之毫厘,酒质便谬以千里。各位老师,此处便不便入内细观了。”
众人闻言,皆肃然起敬。
望着那紧闭仿佛守护着时光秘密的窖门,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正在将大地的馈赠悄然转化为醉人的玉液琼浆。
这份沉静的力量,比任何喧嚣的展示更令人震撼。
一番劳作体验下来,虽只是皮毛,众人额角也见了细汗,鼻尖萦绕着粮食、蒸汽与酒曲混合的奇妙香气,众人对酱酒有了更深切、更直观的体悟。
“各位老师辛苦。”
顾婷婷端着托盘适时走来,上面是几块温热的干净毛巾。
“擦擦汗,歇息片刻吧。”
众人道谢接过。
顾文山看着大家脸上虽疲惫但带着满足的神色,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体验了这‘粒粒皆辛苦’的酿酒之辛,方能更知‘滴滴皆醇厚’的酒香之贵。”
“各位老师远道而来,与酒坊有缘,可愿亲手封存一坛新酒,留下个念想?也算是我顾氏酒坊的一点心意。”
“封酒?”
白露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像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传说:“就像…就像古时候埋下的女儿红那样?”
“哈哈,白老师说得极是!”顾文山赞许点头。
“正是此意。我们选些上好新酿的原浆,各位老师亲手封坛,签上名姓,存入我们的酒窖之中。待他日有缘,再启封共饮,品味的不仅是酒,更是彼时彼刻的情谊与时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个好!这个太有意义了!”
陈赤赤第一个跳起来响应,兴奋地搓着手。
“我要封一坛大的!必须写上‘赤赤御酒,非卖品,仅供瞻仰’!”
张立老师也是眼中满是兴趣:“亲手封存一段流动的岁月,妙哉!此乃雅事。”
赵金麦跃跃欲试,感觉新奇又庄重:
“感觉像埋下了一个装着现在时光的胶囊!期待未来打开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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