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深夜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雪儿蜷缩在我怀里,呼吸依旧带着些微的急促,眉头紧锁,显然中午的吵闹让她没能睡安稳。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指尖划过她那件深蓝色的劲装——这是我亲手给她做的,星纹绒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她宝贝得连睡觉都不肯脱。
“睡吧,这次不会再有人吵你了。”我低声呢喃,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些。经历了昨晚的地痞、中午的广场舞大妈,龙海的弟兄们早已加强了巡逻,按说不该再有乱子。可心里那份不安,却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
果然,没过多久,一阵刺耳的喧嚣猛地撕破了夜的寂静。不是音乐,不是争吵,而是无数铁器敲击、石块砸地的声音,混杂着人群的尖叫和口哨,像一场刻意为之的噪音狂欢,尖锐得能刺穿耳膜。
我怀里的雪儿身体瞬间绷紧,眼睫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浅促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别醒……”我心胆俱裂,手忙脚乱地摸出床头柜里的耳塞——这次的耳塞比中午的又厚了一倍,边缘还裹了层软绒,本以为能万无一失。
我颤抖着将耳塞塞进她耳朵,又用被子将她的头轻轻捂住,只留一丝缝隙透气。做完这一切,我猛地起身,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这群人是疯了吗?明知道雪儿最忌讳被打扰睡觉,竟敢接二连三地挑衅!
刚冲出卧室,就见张将军带着一队亲兵匆匆跑来,脸色铁青:“青木!是昨天那群地痞和中午广场舞大妈的家人!足有上百号人,拿着铁锹铁棍在府外闹事,说要为家人报仇,故意制造噪音,就是想让雪丫头睡不成觉!”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咬牙切齿,抓起墙上的佩剑就往外冲。龙海的规矩向来是“犯我龙海者,虽远必诛”,更何况他们动的是雪儿的逆鳞!
府外的广场上,果然乱成了一锅粥。上百号人举着各式各样的工具,疯狂地敲击着地面和旁边的石墙,有人甚至点燃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得人头晕目眩。为首的几个男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对着将军府的方向大喊:“小丫头片子!出来受死!敢动我们家人,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都给我住手!”我带着弟兄们冲过去,佩剑出鞘,寒光凛冽。可那群人像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非但不怕,反而有人举着铁锹朝我扑来:“杀了他!为家人报仇!”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身后炸响,带着毁天灭地的怒意,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吵死了!外面在干什么!”
我浑身一僵,猛地回头——雪儿不知何时站在了府门口,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劲装,耳朵里的耳塞掉在地上,眼神里的猩红比前两次加起来还要浓烈。她显然是被这刻意为之的噪音彻底激怒了,连浅眠的最后一丝平静都被撕碎。
“龙海上下都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睡觉了!”她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仿佛震颤了一下,“尤其是没事找事的这种!特别是明明是自己的家人有错在先,却不分青红皂白,且比谁都还有理直气壮!”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暴怒:“昨天晚上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痞流氓,今天中午是不讲半点道理的跳广场舞大妈,今天深夜是故意让我睡不着的杂碎!看来,前两次的事还不够震慑住你们,我平常对你们太好,也太过纵容!”
“事不过三!”她抬手,指尖凝聚起浓郁的黑气,灵力波动狂暴得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我得亲自教训教训你们了!”
这一次,她眼底的杀意清晰可见,甚至盖过了浓重的睡意。显然,这群人的报复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首领!让我们来!”魔界四大护法瞬间降临,鸦祖的黑翅遮天蔽日,血瞳的指尖凝结着血色冰晶,霜烬周身的寒气让地面覆上了一层白霜,幽雨的灵火在掌心跳跃,映得他脸色阴鸷。
“主人!无需您动手!”五大器灵也已到位,天海的龙骑枪直指人群,雪剑的冰蓝剑发出嗡鸣,黑九龙将崆峒印抛起,苏阳的苍穹之剑悬浮在半空,灵珑的透明铁链如灵蛇般游走。
龙海的弟兄们、动物护卫队的弟兄们也纷纷列阵,海东青在夜空盘旋,发出威慑的啼鸣,黑熊们低伏着身体,随时准备扑击。
“请雪元帅下令!”众人齐声怒吼,声浪几乎要掀翻夜空。
可雪儿却没有动,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群闹事的人,显然是铁了心要亲自出手。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手里举着一瓶酱油,疯了似的冲向雪儿:“小贱人!我让你嚣张!”
“雪儿!小心!”我心头大骇,想要瞬移过去已经来不及。
只听“哗啦”一声,深褐色的酱油泼了雪儿一身,那件我亲手做的深蓝色劲装瞬间被染上一大片污渍,星纹绒的光泽被掩盖,显得格外刺眼。
黄毛小伙见状,非但不怕,反而叉着腰狂笑:“有本事来打我呀!老子不怕你!来啊!有本事把我也喂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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