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会议厅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墨香,长条木桌上摊着几张龙海布防图,边角被手指磨得有些发毛。雪儿刚给将领们开完会,额角还带着层薄汗,正用手帕擦着手,声音清脆地总结:“……多功能战甲的量产进度要再提一提,下个月海盗可能会有异动,咱们得提前准备。”
将领们纷纷点头应是,刚要起身离开,会议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孙老虎顶着个黑眼圈,手里捧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一步三晃地走了进来。
“雪儿丫头,忙着呢?”他搓着手,眼神有点闪躲,径直走到雪儿面前,把青瓷瓶递过去,“这个……给你的。”
我坐在主位上,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东西自从上次野炊被“醒酒”后,安分了好一阵子,今天突然献殷勤,准没好事。
雪儿也愣了一下,接过青瓷瓶,瓶身小巧,还带着点余温。“孙局这是……?”
“赔罪的!绝对是赔罪的!”孙老虎赶紧摆手,声音又急又快,“上次野炊我喝多了,说了些混账话,你别往心里去。这是我家祖传的果汁,珍藏了二十年,甜得很,你尝尝!”
他顿了顿,又搓了搓手,嘿嘿笑道:“还有个小事……你那量产的《龙海兵法》、多功能军装、滑板、战甲、披风……能不能给老哥个友谊价?你看我局里经费紧张……”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心里冷笑,这老东西,算盘打得真响。
雪儿拿着青瓷瓶,晃了晃,里面的液体是深褐色的,看着倒像那么回事。她大概是觉得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也没多想,拔开塞子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怎么样?甜吧?”孙老虎一脸期待。
雪儿的表情却瞬间僵住了。她眉头猛地拧紧,嘴角抽搐了几下,像是吃到了什么极其难以下咽的东西,脸慢慢涨红,又迅速褪去血色。
“味道……有点怪……”她刚想说什么,突然捂住嘴,像是想把喝进去的东西喷出来,可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就是这一咽,出事了。
“唔!”雪儿闷哼一声,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发紫,眼睛瞪得滚圆。下一秒,她猛地张开嘴,一口白沫从嘴角涌出,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雪儿!”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惊雷炸开,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从主位上弹起来,像疯了一样扑过去,在她落地前稳稳接住她。
她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眼皮翻白,已经失去了意识,嘴角的白沫还在不断涌出。
“雪儿!雪儿!你醒醒!”我抱着她,手止不住地发抖,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嘶哑变形。周围的将领们也吓傻了,纷纷围上来,惊呼声响成一片。
“怎么回事?!”李将军怒吼一声,脸色铁青。
“快叫军医!”黑风转身就想往外跑。
我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还在发愣的孙老虎,又低头看向他手里那只空了一半的青瓷瓶。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我。我一把夺过青瓷瓶,凑到鼻尖闻了闻——那味道根本不是果汁,里面混杂着一股极淡的、令人作呕的金属腥气!
是砒霜!
“孙老虎!”我低吼一声,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血腥味。我的脸瞬间变得漆黑如墨,胸腔里翻涌着毁天灭地的怒火,双眼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布满血丝,红得吓人,“你给她喝的是什么?!”
孙老虎被我的样子吓得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是……是果汁啊……我……”
“果汁?”我把青瓷瓶狠狠砸在他脚下,瓶子“哐当”一声碎裂,深褐色的液体溅了他一裤腿,“这是砒霜!你敢给她下毒?!”
“砒霜”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会议厅里响起。
所有将领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双眼齐刷刷地看向孙老虎,那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李将军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泛白;黑风咬牙切齿,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五大器灵更是眼睛赤红,雪剑的剑身已经泛出寒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
“不!不是我!我没有!”孙老虎“噗通”一声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后爬,脸上满是惊恐和慌乱,“是误会!这是误会!这瓶子里的……是我爷爷用来除虫的药剂!我拿错了!真的拿错了!”
“拿错了?”李将军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椅子瞬间散架,“上次野炊你就想挖人,这次挖不走,就想毁了她?!孙老虎,你安的什么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孙老虎哭喊着,语无伦次地解释,“我爷爷的除虫药就放在果汁旁边,瓶子长得一样,我没看清楚……雪儿丫头,我错了!青木将军,你相信我!”
他越是解释,众人的怒火就越盛。这种说辞,谁会相信?分明是挖不到人,就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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