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雨下了整整三天,潮湿的空气里带着海腥味。将军府的议事厅被临时改造成了“秘密基地”——门窗紧闭,只留一扇侧门供人进出,正中央摆着个半人高的木桶,桶身被红布盖着,像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雪丫头,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亡月摸着被雨打湿的头发,好奇地戳了戳红布,“还得一人进一次,进去了还不能说话,搞这么大阵仗。”
雪儿站在木桶旁,银白的长发用红绳松松束在脑后,手里拎着个小陶罐,罐口飘出淡淡的果香。“秘密任务。”她眨了眨眼,黑色的眼眸里闪着狡黠的光,“每个人带自己的‘秘方’进去,往桶里加一样东西,最后调出来的饮料,谁都得尝一口。”
“调饮料?”鲨统领摸着下巴,咧嘴笑了,“这我拿手!我带了深海的蜜海藻,甜得很!”
孙老虎从包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晒干的野山椒:“内陆特产,提味!”
黄小桃拎着个精致的瓷瓶,里面是粉色的花瓣:“桃花蜜,美容的。”
灵珑抱着个竹筒,晃了晃里面的东西,发出“沙沙”声:“我带了龙海的盐晶,上次煮鱼汤放一点,鲜掉眉毛!”
我看着这群人五花八门的“秘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雪儿这丫头,总能想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这次封闭房间、轮流加料,怎么看都像是场“恶作剧”的前奏。
“爸,你带什么了?”雪儿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我手里的小罐子。
“后山的蜂蜜,去年酿的,甜而不腻。”我打开罐子给她闻,心里盘算着:就算其他人加些奇怪的东西,有蜂蜜压着,味道总不至于太离谱。
“不错不错。”雪儿笑眯眯地记下,然后清了清嗓子,“规则重申:每次只能进一个人,进去后自己加料,不许偷看前面加了什么,出来后也不能透露,最后大家一起品尝‘成果’。现在,按抽签顺序,第一个——灵珑!”
灵珑抱着竹筒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门“咔哒”一声关上。众人在外面屏息等待,只能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倒东西声,还有灵珑小声的嘀咕:“加两勺应该够了吧……”
片刻后,门开了,灵珑捂着嘴跑出来,眼睛亮晶晶的:“不能说!说了就不好玩了!”
接下来是孙老虎。他进去时哼着小曲,出来时脸有点红,只丢下一句“够劲”就站到了一边。
然后是黄小桃,进去时带着期待,出来时嘴角沾着点粉色,神秘兮兮地说:“绝对是点睛之笔。”
鲨统领进去的时间最长,出来时打了个饱嗝,拍着肚子说:“蜜海藻放多了点,应该没事吧?”
亡月捋着胡须进去,出来时眉头紧锁,半天憋出一句:“老夫加的是……陈年陈皮,解腻。”
轮到我时,手心竟有点冒汗。推开房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甜丝丝里混着点辣,还有股海草的腥气,说不出的诡异。木桶里的液体已经有小半桶,颜色是浑浊的橙黄色,表面还漂着些粉色的花瓣。
我咬咬牙,把整罐蜂蜜都倒了进去——多加点甜的,总能中和一下。搅拌时,液体泛起泡沫,那味道更复杂了,像把糖罐、辣椒罐、海鲜摊一股脑倒进了一个盆里。
最后一个进去的是雪儿。她拎着小陶罐,进去时脚步轻快,出来时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大家:“可以分饮料了。”
众人围着木桶,看着里面深褐色的液体——经过十几种“秘方”的混合,原本的橙黄色变成了深褐,表面漂浮着不知名的絮状物,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这……能喝吗?”罗峰捏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闻着像打翻了药铺。”
“说好的每人都得尝。”雪儿已经拿起杯子,给自己舀了满满一杯,“我先来。”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喉结动了动,然后放下杯子,点了点头:“还行。”
“还行?”孙老虎第一个不信邪,舀了半杯,皱着眉抿了一口。
下一秒,他猛地捂住嘴,脸涨得通红,“噗”地一声把嘴里的饮料全喷了出来,咳嗽得直不起腰:“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又甜又辣又腥,还有股药味!”
黄小桃学着雪儿的样子喝了一小口,刚咽下去就脸色惨白,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隐约传来干呕的声音。
鲨统领仗着平时吃惯了生猛海鲜,舀了一大口,结果刚进嘴就“嗷”地一声吐了出来,舌头伸得老长:“齁甜!还有股怪味!灵珑你加了多少盐晶?”
灵珑自己也舀了一点,抿了一小口,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好难喝!比药还难喝!主人你怎么咽下去的?”
亡月颤巍巍地端着杯子,用嘴唇碰了碰液体,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连连摆手:“老夫认输!这玩意儿比鹤顶红还厉害!”
罗峰闭着眼睛喝了一口,结果喷得对面的鲨统领一脸,自己则捂着喉咙咳嗽:“甜到发苦,辣到烧心,还有股……陈皮混着海藻的腥气!雪姐姐,你确定这是饮料不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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