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兵器库今日难得敞开了侧门,里面堆积的废弃零件堆成了小山——断了刃的 swords、锈迹斑斑的甲片、拆下来的弩机齿轮,甚至还有几架报废的投石机零件,被分门别类地摆在空地上,阳光照在金属表面,反射出冷硬的光。
罗峰穿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手里拿着个沙漏,站在零件堆前清了清嗓子:“今儿玩个新花样——两小时内,用这些废弃零件组装武器,一人独干,不许帮忙,最后比谁造得快、造得多、功能还得不一样!输的人,给赢的人擦一个月的兵器!”
我看着那堆七零八落的零件,眉头挑了挑。年轻时在军械营待过,组装个简单的弩箭、匕首倒不在话下,可要说“功能不同”,还得费点心思。
雪儿已经蹲在零件堆前,手指在一堆齿轮和弹簧间翻拣,眼神亮得像发现了宝藏。她今天穿了件便于活动的短打,袖子挽到肘部,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这丫头,连摆弄零件都透着股利落劲儿。
“爸,你可别输给我。”她拿起个锈迹斑斑的枪管,用布擦了擦,嘴角噙着点挑战的笑。
“拭目以待。”我也弯腰挑选零件,心里却清楚,论摆弄这些精巧玩意儿,我未必比得上她。九岁那年,她在外面历练,曾帮一个老工匠修好了镇上唯一的座钟,连工匠都夸她“手比游标卡尺还准”。
“开始!”
罗峰话音刚落,雪儿已经拿起扳手,“咔哒”一声拧下了枪管上的旧螺丝。我选了些相对简单的材料——一段钢管、几根弹簧、一块锋利的铁片,打算先做把简易的手刺。
周围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敲击声、摩擦声。老张拿着锤子砸钉子,脸憋得通红;老李对着一堆齿轮愁眉苦脸,显然是卡了壳;罗峰最逗,拿着个弹弓的架子,半天没找到合适的皮筋。
我这边刚把手刺打磨光滑,就听到雪儿那边传来“咻”的一声轻响。转头一看,她手里竟多了把小巧的十字弩,弩箭是用断箭杆和铁片做的,正稳稳地射在不远处的靶心——从动手到完成,还不到一刻钟。
“这也太快了吧!”老张看得直咋舌,手里的锤子差点砸到自己的手。
雪儿没说话,埋头继续忙活。她把一个废弃的火折子拆开,取出里面的引火物,又找了段空心铜管,手指翻飞间,竟组装出个能喷出火星的小火铳,试了试,火苗“噌”地窜起半尺高。
我心里暗暗咋舌,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用剩下的钢管做了把短矛,又用甲片拼了个护臂,上面还嵌了块能反射阳光的镜片——关键时刻能晃敌人的眼。
一个小时过去,我刚完成第四件武器,雪儿那边已经摆了满满一排:除了十字弩和火铳,还有一把带倒钩的飞爪、能弹出刀刃的手环、甚至有个用投石机零件改的小型抛石器,能精准地把石子扔到三丈外的木箱上。
“元帅这手也太巧了吧!”老李凑过去看,指着那个手环啧啧称奇,“这机关藏得比秘探的暗器还隐蔽!”
雪儿只是淡淡一笑,手里的活没停。她把几根细铁链和齿轮组合起来,又安上两个小滑轮,最后竟做出个能套住敌人手腕的锁镰,甩出去时“哗啦啦”作响,收回来时精准地缠在旁边的柱子上。
沙漏里的沙子渐渐见底,我最终完成了六件武器,累得额头直冒汗。而雪儿面前,整整齐齐摆着十件玩意儿,件件功能不同——有能发射钢针的袖箭,有能当撬棍用的多功能匕首,甚至还有个用铜镜和凸透镜做的简易聚光镜,在阳光下能点燃干草。
“时间到!”
罗峰喊停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雪儿那排武器上。十件东西,大小不一,形态各异,却都透着股巧思,一看就不是凑数的。
“我数数……一、二、三……十!整整十件!”老张数完,倒吸一口凉气,“而且没一件重样的!这哪是组装武器,简直是在造艺术品!”
“最绝的是这个。”老李拿起那个聚光镜,对着干草照了会儿,火苗真的窜了起来,“连生火的都想到了,这心思细得跟头发丝似的!”
雪儿擦了擦手上的油污,看着自己的成果,眼里闪过一丝意犹未尽:“其实还能再做几件,就是零件不太够了。”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两个小时做十件不同的武器,还觉得没尽兴?这机械天赋,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五大器灵飘在旁边,黑九龙绕着那排武器飞了一圈,咋咋呼呼地喊:“主人太厉害了!这个飞爪比我抓鱼的爪子还灵!”
灵珑的铁链轻轻碰了碰那个小火铳,声音柔柔的:“主人做的火铳好可爱,比营里的大炮秀气多了。”
我看着雪儿被众人围着夸赞,她却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爸,我没给你丢人吧?”
“傻丫头,你赢了都快把他们吓傻了。”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沾了点她手上的油污,心里却甜得很。这丫头,明明实力超群,却还在意我的看法,这份心,比任何武器都更让我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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