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清晨带着山林特有的清冽,将军府后山的密林里弥漫着薄雾,鸟鸣声此起彼伏,像在为即将开始的狩猎游戏奏响序曲。张司令、黑风、罗峰还有几个擅长骑射的军官聚在山脚下,每个人都背着弓箭或猎刀,摩拳擦掌地盯着密林深处——今天的游戏是独自打猎,以猎物的重量和稀有度定胜负,不许互相帮忙,最后赢的人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而输家们要把所有猎物处理干净,做成全席。
“规矩都听好了!”张司令拉满弓,箭矢“咻”地射向远处的树干,稳稳钉在靶心,“独自行动,不许用灵力以外的法器,全凭本事!日落前在这儿集合,迟到的算弃权!”
罗峰摸着自己的猎刀,眼神里满是紧张又兴奋的光:“雪姐姐,你可别太强了,给我们留点面子啊!”
雪儿站在我身边,背着一把特制的轻型猎弓,腰间别着柄短刃,一身便于行动的棕色劲装衬得她身形矫健。晨露沾在她的发梢,像缀了串细碎的珍珠,黑瞳在薄雾里亮得惊人。“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她语气平淡,却带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去一小袋驱虫粉:“注意安全,别追太凶的猎物。”虽说知道她的实力,可看着她这副模样,总忍不住担心——毕竟是独自进山,密林里难免有意外。
“爸也是。”她接过驱虫粉,往我手里塞了块压缩干粮,“早点回来。”
随着张司令一声令下,众人立刻分散开来,像箭一样射向密林各处。我选择往东侧的山谷走,那里常有鹿群出没,难度适中,既能保证有收获,又不至于太费力气。刚走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却只看到风吹动树叶的影子——想必是雪儿选了另一条路,这丫头的身法,连我都未必能轻易跟上。
山谷里的雾气更浓了,晨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光柱,照得林间的露珠闪闪发亮。我循着地上的蹄印往前走,没多远就看到一头肥硕的梅花鹿正在低头吃草,皮毛在光线下泛着油光,看体型少说有三百斤。
搭弓、拉弦、瞄准,动作一气呵成。箭矢带着破空声射出去,精准地命中梅花鹿的前腿,它吃痛地嘶鸣一声,挣扎着想跑,却被我快步追上,一记手刀劈在脖颈处,瞬间倒地。
将梅花鹿绑在临时削好的木架上,刚要往回走,突然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兽吼,带着股凶悍的戾气,连地面都仿佛震了震。我心里一紧——那方向正是雪儿可能去的地方,这吼声听起来像是野猪,而且体型绝对不小。
顾不上多想,我提着猎刀就往吼声方向赶,灵力在体内运转,脚步快得几乎化作残影。越靠近,那股野兽的腥气就越浓,还夹杂着树木断裂的“咔嚓”声,显然正在激烈搏斗。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空地上,一头体型堪比小牛的野猪正低着头,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身上的鬃毛根根倒竖,正是后山有名的野猪王,据说已经横行多年,连猎户都不敢轻易招惹。而雪儿就站在野猪王对面,猎弓掉在地上,手里只握着那柄短刃,身形虽小,却稳如磐石。
野猪王再次嘶吼着冲过来,四蹄踏得地面咚咚作响,獠牙直指雪儿的胸口。我刚想冲上去帮忙,却见雪儿不闪不避,反而迎着野猪王冲了过去,在距离獠牙只有寸许的地方突然侧身,手里的短刃快如闪电地划过野猪王的前腿关节。
“嗷——”野猪王吃痛,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撞断了好几棵小树才停下。还没等它转身,雪儿已经欺身而上,左手按住它的脖颈,右手短刃抵住它的咽喉,膝盖死死顶住它的脊背,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野猪王疯狂挣扎,四肢刨得泥土飞溅,却怎么也摆脱不了身上的力道。雪儿眼神锐利如刀,手腕微微用力,短刃划破皮肤的声音清晰可闻。不过片刻,这头凶悍的野猪王就瘫软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我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松开手站起身,额角只有一层薄汗,身上连点泥土都没沾,更别说伤口了。“就是有点费力气。”她踢了踢野猪王,“这家伙挺能折腾的。”
我蹲下身打量,这野猪王皮毛厚实,獠牙长达半尺,估摸着至少有九百斤,寻常猎人别说猎杀,怕是见了都要绕道走。而雪儿居然能单凭一把短刃就将它制服,还毫发无伤,这份力量和技巧,已经远超同龄人的范畴。
“怎么扛回去?”我看着这庞然大物,有些犯愁。
雪儿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弯腰,双手扣住野猪王的前腿,深吸一口气——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她居然硬生生将这九百斤的野猪王扛了起来,虽然脚步微微下沉,却稳稳地站直了身体。
“走吧,爸。”她抬头看我,黑瞳里闪着点骄傲的光,“别让他们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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