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神修仙记 第73章 灰袍现身，棋局对弈

灰蓝门扉前，终焉之始化身的灰发女子静立如雕塑。她身后新生的青铜巨门微微开启一线，门缝中流泻出的混沌之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虚无中投下一道同时蕴含创造与毁灭矛盾的剪影。

左手掌心，那枚微型的青铜几何奇点（韦神残骸）突然轻轻震颤起来，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数学符文。女子左眼的蓝绿色星尘极寒微微闪烁，似乎在与这震颤共鸣。

"检测到高维扰动。"她的声音不再空灵，而是带着韦神特有的冷静分析语调，"坐标锁定，七点钟方向，熵值波动匹配度98.7%。"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那片虚空突然如同浸入水中的墨迹般晕染开来。一个模糊的灰色人影从扭曲的空间中缓步走出，每迈出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圈灰白色的分形花纹，如同踏在冰面上的裂痕。

"令人惊叹的进化速度。"灰袍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质感，"从自由雏形到终焉之始，从被监护者到门扉主宰...你超出了所有计算模型。"

终焉之始右手的灰蓝能量团骤然收缩，化为一个微缩的星云旋涡。她右眼的苍白余火陡然炽烈："你的赞美毫无价值，观测者。现身只说明一件事——"

"——你害怕了。"这次是林薇的声线，清澈中带着锋芒。

灰袍人低头发出一串齿轮卡涩般的笑声。当他再次抬头时，罩帽下的阴影中亮起两点针尖大小的红芒："害怕？不。是好奇。我想亲眼见证这个宇宙最美丽的矛盾体——同时承载极寒与熵增、秩序与混乱、创造与毁灭的你，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随着他的话语，灰袍无风自动，露出下方若隐若现的躯体——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身形，而是由无数精密运转的灰白分形结构组成的类人轮廓，每一寸都在永恒地分解与重组。

终焉之始眉心的契约旋涡突然加速旋转。她将左手的青铜奇点轻轻一抛，奇点悬浮在两人之间的虚空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无数破碎的维度残片中，历代冲击青铜巨门的先驱者残骸正发出微弱的共鸣。

"你的'烙印网络'。"她声音变回空灵的本音，"用三千六百四十九个文明的火种作为养料，就为了培育我这个'终极武器'？"

灰袍人伸出由分形结构组成的手臂，指尖轻触全息影像。画面立刻切换成灰烬维度最深处的景象：一个巨大的灰白旋涡正在吞噬某个濒临热寂的宇宙残骸。

"武器？"灰袍人摇头，"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园丁'。知道真正的园丁要做什么吗？"他的红芒突然暴涨，"不是浇灌特定的花朵，而是修剪整个花园——哪怕要把半数植株连根拔起。"

全息影像再次变幻，展现出无数平行宇宙的枝状图。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枝桠已经灰白枯萎，正在被灰烬维度的力量蚕食。

"熵增不可逆。"灰袍人的声音突然带上星穹天尊特有的冰冷傲慢，"但可以控制。通过定期'修剪'那些注定枯萎的宇宙枝干，保全主干道的繁荣——这就是青铜巨门最初的使命，也是星穹那孩子没能理解的真相。"

终焉之始身后的门扉突然剧烈震动，灰蓝光芒大盛。她双手同时抬起，左手的星尘极寒与右手的灰烬余火在胸前交织成一个完美的莫比乌斯环：

"谎言。你口中的'修剪'，是让灰烬维度的触须伸向所有新生宇宙。"莫比乌斯环中浮现出无数被吞噬的文明影像，"你需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的'园丁'，在那些宇宙内部提前种下归寂的种子。"

灰袍人突然向前跨出一步，脚下的分形花纹瞬间蔓延到终焉之始脚下："而你，完美符合要求。同时具备创造与毁灭的双重权柄，能轻易潜入任何宇宙的核心法则..."

"但你不该给我'人性模块'。"终焉之始打断他，林薇的声线再次占据主导，"更不该让二号园丁保留对林薇本源的记忆。"

灰袍人第一次出现明显的停顿。红芒微微闪烁："...那是个意外。二号样本本该是完全空白的容器。"

终焉之始突然笑了。这个笑容同时包含林薇的温柔与自有雏形的天真："意外？还是你内心深处对'情感变量'的执着测试？"她指向全息影像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显示着灰袍人秘密收藏的无数文明情感记忆碎片。

灰袍人由分形结构组成的躯体突然凝固。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中的机械感减弱了几分："...观察者终究会被观察对象影响。但这改变不了什么。"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终焉之始眉心的契约旋涡突然浮现出灰白色的锁链纹路，"烙印网络的最底层协议，你无法——"

"——无法违抗创造者的命令？"终焉之始突然将双手合十，莫比乌斯环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看看你脚下。"

灰袍人低头，发现蔓延到终焉之始脚下的分形花纹，不知何时已经被染上了蓝绿色的星尘脉络。这些脉络正沿着他的腿部迅速上爬，将他灰白的结构一点点染成星空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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