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教授那儿回来后没两天,江屿便将精心修改过的《时空》电子稿,发给了华清大学出版社那位与他合作过《人世间》、相熟已久的编辑,张继青。
邮件发送成功不到两个小时,江屿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张继青”。
江屿刚接通电话,还没“喂”出声,那头就传来张继青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声音:“江老师!我的江大学者!您这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江屿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张继青可能正拿着鼠标,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稿子两眼放光的样子。
他笑着将手机拿远了些,以免震到耳朵:“张编,淡定,淡定。稿子你看了?”
“何止是看了!我刚收到邮件,习惯性点开附件想大致浏览一下,结果这一看就陷进去了!午饭都没顾上吃!”张继青的声音依旧高亢,
“《时空》!科幻题材!江老师,您这跨界跨得也太潇洒了!关键是这质量,这构思,这格局!我的天,我看完第一章‘科学边界’的悬念设置,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跟我们之前做的《人世间》完全是两种极致,一种是扎根泥土的温情,一种是仰望星空的磅礴,您这创作维度也太广了!”
江屿听着对方毫不吝啬的赞美,心里也颇为受用,语气却依旧平和:“你觉得能行?”
“行?太行了!”张继青斩钉截铁,“江老师,不跟您说虚的。以您现在的名声和地位——茅盾文学奖得主、《百家讲坛》顶流主讲人——再加上这部稿子本身过硬到离谱的质量,社里根本不需要走常规的审稿、开会讨论流程!我敢打包票,一路绿灯,最高规格待遇!”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继续兴奋地说道:“版税,顶格,按我们社能给到的最高标准来!首印量,保守估计先定一百万册,看预热反响,随时加印!
宣传资源,全渠道倾斜,线上主流媒体、门户网站、读书频道头条预热,线下全国重点书店黄金位置堆头展示,首发签售会规模按超一线标准来办!
总之,社里会调动一切资源,确保《时空》成为年度现象级图书!”
这一连串的承诺,几乎是国内出版界能给一个作家的最高礼遇。
张继青说完,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地问:“江老师,您看……这条件,您还满意吗?只要您点头,我们这边立刻启动,马上安排刊印前期工作,宣传方案同步跟上!”
江屿走到书房窗边,看着院子里黄亦玫正在给新栽的绣球花浇水,阳光洒在她身上,宁静而美好。
对于张继青提出的优厚条件,他并没有太多意外,也并未过分在意具体数字。
到了他这个阶段,写作更多是实现想法,与读者分享思考,报酬固然重要,但已不是首要考量。
江屿更在意的是合作方的诚意和效率。显然,华清大学出版社和张继青展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张编,”江屿对着电话,语气轻松而肯定,“条件我没意见,就按你说的办吧。稿子就交给你们了,后续流程你多费心。”
电话那头的张继青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江屿会答应得如此干脆,连一点讨价还价都没有。
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声音都有些发颤:“江老师!您……您这就答应了?!太好了!太好了!您放心!我一定亲自盯紧每一个环节,绝不让这部杰作蒙尘!我这就去向社长汇报!马上启动!”
听着张继青语无伦次的激动,江屿不禁莞尔:“好,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随时联系。”
挂了电话,江屿能想象到此刻华清大学出版社的某间办公室里,张继青是如何兴奋地冲出工位,直奔社长室的场景。
华清大学出版社。
挂了江屿的电话,张继青握着手机,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钟,仿佛不敢相信这巨大的喜悦就这么砸在了自己头上。
随即,猛地从工位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领,抓起桌上打印出来的《时空》前言和开头几页稿纸,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编辑部办公室。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出版社长长的走廊,引得沿途工位上的同事纷纷侧目。
“张编,这么着急干嘛去?”有相熟的同事好奇地问。
“天大的好事!”张继青头也不回,只留下一个兴奋的背影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径直冲到走廊尽头那间挂着“社长办公室”铭牌的门前,连气都来不及喘匀,也顾不上什么敲门礼仪了,直接“咚咚咚”敲了三下,没等里面回应,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社长正戴着眼镜,审阅着一份年度出版计划报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抬起头,看到是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张继青,不由得皱了皱眉:“继青?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社…社长!好…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张继青激动得语无伦次,几步跨到社长的办公桌前,将手里那几页稿纸“啪”地拍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发颤,“江…江屿!江老师!他的新作!发给我了!”
社长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坐直了:“江屿?《明朝那些事儿》和《人世间》的江屿?他出新作了?什么题材?稿子呢?”
“是!就是他!”张继青用力点头,仿佛这样才能强调事情的真实性,“题材是科幻!名字叫《时空》!电子稿我刚收到,这是打印出来的部分开头。
社长,我粗略看了一下,质量非常高!构思极其宏大,文笔和叙事完全保持了江老师一贯的高水准,甚至因为题材的突破,更有冲击力!这绝对是一部能引爆市场的作品!”
他一边说,一边将稿子往社长面前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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