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记忆,江屿来到了黄振华的公司楼下。
五年过去,黄振华的建筑设计公司已经发展得颇具规模,占据了写字楼整整两层。
江屿走到前台,报上名字,说要见黄总。
前台小姐打量了一下这个风尘仆仆却难掩俊朗的男人,礼貌地询问是否有预约。
“没有预约,但请你告诉他,我是江屿。”江屿平静地说道。
这个名字似乎有某种魔力,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古怪,随即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黄振华出现在江屿面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比五年前更显成熟稳重,但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商海沉浮的疲惫。
当黄振华看到站在那里的江屿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经历了从疑惑到确认,再到无法抑制的震惊与愤怒的急速转变。
“江屿?!!”黄振华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眼睛瞬间就红了。
黄振华猛地冲上前,根本不给江屿任何开口的机会,抡起拳头,结结实实地一拳砸在江屿的脸上!
“砰!”
江屿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江屿没有躲,更没有还手,只是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默默承受了这一拳。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黄振华一把揪住江屿的衣领,将江屿死死按在墙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五年!整整五年!你死到哪里去了?!啊?!”
公司里的员工被这边的动静惊动,纷纷探头张望。
黄振华猛地回头吼道:“看什么看!都滚回去工作!”
员工们吓得缩了回去。
江屿看着眼前暴怒的黄振华,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大舅哥……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黄振华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似乎还想再打,但看着江屿毫不反抗、任由处置的样子,那拳头最终没能再落下去。
黄振华猛地松开江屿的衣领,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胸口剧烈起伏着。
“走!”黄振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拽着江屿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办公室里,黄振华背对着江屿,站在落地窗前,努力平复着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黄振华才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屿,那里面有愤怒,有不解,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毕竟,人活着回来了。
“说吧,”黄振华的声音低沉沙哑,“给我一个能听得过去的理由。你知不知道你这五年,把玫瑰害成了什么样子?!”
黄振华走到酒柜旁,拿出两个杯子和一瓶烈酒,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自己先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江屿走到他对面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自己编造的理由必须足够可信,足够不可抗力。
江屿深吸一口气,开始了系统帮忙润色过的说辞。
“我……我是被绑架了。”江屿垂下眼睑,声音低沉。
“什么?!”黄振华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
“五年前,我不是去美利坚谈一个关于作品海外版权的项目吗?”江屿按照系统植入的模糊记忆叙述,
“结果一下飞机没多久,就被一伙人盯上了。
他们以为我作为畅销书作家和《百家讲坛》的主讲人,很有钱……实际上,我身上带的现金确实不少。”
江屿顿了顿,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和后怕:“他们把我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逼问我的资产密码。
我所有的银行卡、证件都被搜走了。
他们用我的手机给所有人群发了‘出国散心,勿念’的消息后,就销毁了SIM卡……我尝试过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换来更严厉的看管……”
黄振华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这五年,我就像活在炼狱里。”江屿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直到前不久,看管我的人因为内部争斗松懈了,我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我躲躲藏藏,靠着打黑工,攒了很久的钱,才凑够一张回国的机票……一下飞机,我就来找你们了。”
江屿抬起头,眼神真诚(至少江屿自己这么认为)地看着黄振华:“振华哥,我不是不想联系你们,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想着玫瑰,想着你们。”
黄振华沉默了。
他死死盯着江屿,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不!是在说服自己如何相信江屿这该死的理由!
江屿的故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又并非完全不可能。
良久,黄振华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酒精似乎软化了他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哀。
“你知不知道……”黄振华的声音带着醉意,“你刚消失那会儿,玫瑰就像疯了一样。
她打爆了所有能想到的电话,找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她不相信你会就这么不要她了,她总觉得你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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