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处废弃的大宅院,虽然依旧破败,
但有了新采购的物资,顿时感觉不一样了。
这宅子格局是典型的北方四合院形制,只是更大一些。
正面是五间正房,虽然屋顶有些漏,但墙体还算结实。
东西各有三间厢房,原本可能是给晚辈或仆人住的,更为破旧。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院子,原本可能是花园或练武场,现在长满了枯草。
后院还有一排后罩房,可能是厨房、仓库和马厩。
“郭二,你和你媳妇住东厢房第一间。
其他伙计,两人一间,自己分,住东西厢房剩下的屋子。
宁绣绣,你住正房西边那间。我住正房东边那间。”
江屿迅速分配了房间。
正房最大,相对也最完好。
“好嘞!”众人应声,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郭二媳妇是个勤快人,立刻带着两个伙计去收拾厨房,
把新买的大铁锅架上,开始烧水做饭。
新买的粮食、腊肉、蔬菜被搬进厨房,顿时有了过日子的气息。
其他伙计则忙着打扫房间,铺设新买来的被褥,
安装煤炉子,修补窗户。
宁绣绣也没闲着,指挥着大家把采购的各类物品分门别类放好,
油盐酱醋归置到厨房,,各种工具放到杂物间。
江屿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点了点头。
一个临时的、但总算像个样子的据点,算是初步建立了。
炊烟从破败的宅院升起,米饭和腊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引得路过的村民频频侧目,眼神复杂。
村里关于白天村口事件的议论更是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那姓江的为了宁绣绣,把费老五给打了!”
“何止啊!还放话说谁再乱说,连女人都打!”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凶了!”
“不过……他真说绣绣是清白的?”
“谁知道呢……不过看他那架势,不像说假话……”
“宁家这闺女,也算是因祸得福,找到个硬靠山了啊……”
这些议论也传到了宁家大院。
宁学祥躺在床上,听到小厮的回报,哼了一声,没说话。
而宁绣绣的母亲,宁家大奶奶,则躲在房里偷偷抹眼泪。
她心疼女儿受的苦,也气丈夫的狠心。
如今听到女儿被江屿如此强硬地维护着。
这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在无尽的愧疚和无奈中,感到了一丝微弱的欣慰。
第二天一早,江屿就把郭二叫到跟前。
“郭二,光靠凶名立足不行,得让人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江屿喝着郭二媳妇熬的稀粥,说道,
“你去村里放话,就说我江屿手里那一百亩地,准备租出去。
地租嘛……就按收成的三成五来收。”
“三成五?”郭二吃了一惊,
“先生,这……这会不会太低了?
宁老爷以前都是收五成,遇上荒年还要加码哩!
附近几个村的地主,最少也是收四成!”
在这个土地兼并严重、佃户极度贫困的年代,
地租通常高达五成甚至六成,遇到灾年,
地主为了维持收入,往往不肯减租,逼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江屿只收三成五,简直是菩萨心肠!
“就三成五。”江屿肯定道,
“而且立字据,承诺丰年不加租,荒年视情况减租甚至免租!
但是,租地的人得给我保证,用心伺候田地,不得荒废。
偷奸耍滑的,我会收回土地。”
江屿这么做,一是为了快速收拢人心,二是根本看不上那点地租收入。
“哎!好!好!我这就去!”郭二连忙回复道。
郭二也是佃户出身,太知道这有多实惠了!
仿佛已经看到村民蜂拥而来的场面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天牛庙村。
“啥?三成五租子?还立字据?”
“真的假的?那姓江的能有这好心?”
“不会是骗人的吧?”
“郭二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老天开眼了啊!要是真能租上几亩河滩地,俺家今年就能吃饱饭了!”
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尤其是那些无地或少地的农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宁学祥听到这个消息后,差点又背过气去,
大骂江屿败家子,扰乱行情!
不到半天功夫,江屿那破院子外面就围满了闻讯而来的村民,
男女老少都有,个个眼神热切,
七嘴八舌地询问着,生怕晚了租不到地。
郭二和几个伙计忙着维持秩序,登记名字。
江屿搬了把椅子坐在屋檐下,宁绣绣站在他旁边,拿着纸笔准备帮忙记录。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拼命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扑到最前面,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江…江先生!江先生!俺…俺叫封四!
俺想租地!俺最能干活!
俺能把地伺候得比婆娘的脸还光溜!”
江屿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皮肤黝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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