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原本铺满地板的光斑被拉得更长,悄悄爬上床沿,在孟晚橙的枕头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房间里依旧安静,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归鸟啁啾,时间在静默的陪伴中缓缓流淌。
张真源抬眼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恰好指向下午四点半,距离孟晚橙服下药,正好过了一个小时。他轻轻起身,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地,生怕惊扰了床上熟睡的人。走到床头柜旁,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支电子体温计,指尖捏得极轻,避免碰撞发出声响。
他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孟晚橙的脸庞平齐。她的眉头已经舒展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紧蹙着,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呼吸也比刚才更为平稳,只是脸颊上依旧残留着淡淡的潮红,像晕开的胭脂。
张真源屏住呼吸,将体温计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皮肤,只让仪器与她的额头轻轻接触。
等待的十几秒里,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心脏不自觉地轻轻跳动,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直到体温计发出“嘀嘀”的轻响,他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低头看向屏幕——上面清晰地显示着“38.2℃”。
看到这个数字,张真源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眼底涌上难以掩饰的欣喜。虽然依旧在发烧,但相比之前的39.4℃,已经退了整整1.2℃,说明药效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指尖轻轻摩挲着体温计,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悄悄将体温计放回床头柜,又俯身看了看孟晚橙,确认她没有被体温计的声响惊醒,才放心地回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他的脸上,暖意融融,就像此刻他心底翻涌的安心与柔软。
刚因体温下降而稍稍放松的神经,被一声突兀的手机震动猛地绷紧。那声响不大,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张真源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抬眼看向床榻,目光紧紧锁在孟晚橙脸上——她的睫毛依旧安静地垂着,呼吸均匀绵长,眉头舒展,显然没有被这声震动惊扰,依旧沉睡着。
他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胸口,感受到心跳慢慢平复。随后,他轻手轻脚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被他刻意用手掌挡住,避免光线晃到床上的人。
解锁屏幕后,映入眼帘的是刘耀文发来的微信,只有短短五个字:“张哥,你人呢?”
指尖摩挲着屏幕边缘,张真源想起出门时的情景——当时队友们正围在客厅讨论晚上的行程,他只匆匆丢下一句“我出去一下”,没说去向,也没说归期。
想必是大家等不到他,才让刘耀文来问问情况。他低头看了眼床上依旧熟睡的孟晚橙,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指尖在输入框上方悬着,却没立刻回复——现在离开,他实在放心不下还在发烧的她;可要是不回消息,又难免让队友们担心。
张真源指尖悬在输入框上方顿了两秒,目光又下意识瞟了眼床榻上的孟晚橙——她呼吸依旧平稳,胸腔随着均匀的起伏轻轻颤动,额前细碎的刘海被温热的气息拂得微微晃动。
烧退了些的脸颊褪去了之前灼人的潮红,转而泛着一层淡淡的粉,像被春风拂过的桃花瓣,透着几分病后的脆弱与柔和。
他凝神静听了两秒,确认她没有被手机屏幕的微光惊扰,依旧沉睡着,这才松了口气,低头用指腹快速敲击屏幕,简洁明了地回复刘耀文:“还在外面,怎么了?”
发送完毕的瞬间,他立刻伸手按住手机侧边的音量键,将铃声、震动一并调至静音模式,指尖捏着冰凉的机身,像捏着一件易碎的珍宝,轻轻放回裤兜,全程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哪怕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打破房间里这份来之不易的静谧,惊醒床上的人。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再次落回孟晚橙的身影上,心里默默盘算着:若是耀文那边没什么急事,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等孟晚橙的体温再降些、彻底清醒过来,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再离开;
可要是队友那边有要紧事,也得先把她安顿妥当,比如留好温水、写好服药提示,确认她身边没有安全隐患,才能稍微放心地走。
思绪刚落,裤兜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幸好已经调了静音,没有发出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后,看到刘耀文的消息已经发了过来,只有短短五个字,却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公司要开会。”
这五个字像一块小石子,瞬间打破了他心底的平静。他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悄悄指向了下午四点十五,这个时间点的会议,多半是关于后续行程安排的重要事宜,按理说不能缺席。
可他低头瞥了眼床榻上依旧熟睡的孟晚橙,38.2℃的体温虽然退了些,却依旧不算安全,她孤身一人在家,他实在放心不下就这么离开。一时间,两难的情绪像藤蔓般缠绕住他的心头,让他眉头微微蹙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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