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橙盯着手机屏幕上的「17、18座已预留」的消息,足足愣了三分钟,直到陈婧甜在她耳边尖叫:“橙子!你掐我一下!这是真的吗?!”
她这才如梦初醒,手指颤抖着截图、保存、备份云端,甚至直接打印出来贴在床头,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甜甜,我们真的能去演唱会了?”她喃喃道,眼眶微微发红。
陈婧甜已经兴奋地翻出计算器:“快快快,我们得算算预算!灯牌、手幅——橙子!我们得开始准备了!”
孟晚橙蹲在卧室角落的纸箱前,指尖拂过最上层那张略微泛黄的卡纸。三年来积攒的设计稿被她按时间顺序码得整整齐齐,从最初用铅笔勾勒的稚嫩线条,到后来用马克笔反复叠色的精致图案,每张纸上都洇着不同时期的期待——有的边角沾着咖啡渍,是高三熬夜刷题时顺手画的;有的被折出深深的印痕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把设计稿一张张铺展开,瞬间占满了小半张床。阳光透过纱窗斜斜切进来,在TNT三个字母的涂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最早的那张灯牌设计只有巴掌大,蓝色马克笔涂的底色早就褪成了浅灰,她捏着纸角轻轻晃了晃,忍不住笑出声:那时候还以为带个钥匙扣大小的灯牌就够了,真是太天真。
指尖滑过中间那张荧光绿的手幅设计,边缘被画得毛毛躁躁。那是去年夏天画的,当时她为了调出最接近官方应援色的,在美术用品店试了十七支丙烯颜料,最后把手指染成了洗不掉的青蓝色。这个颜色倒是够亮,她对着光举起来端详,眉头却慢慢蹙起,但太单薄了,七个人站在台上,这点光哪够他们看见?
纸页翻动的沙沙声里,她的表情越来越认真。有的设计稿被红笔圈出大大的叉,旁边批注着不够特别;有的被她用便利贴贴满补充说明,这里要加闪粉电源接口藏在背面的字迹力透纸背。当翻到最后几张时,她的动作慢了下来——那是最近画的七人合体灯牌草图,铅笔线条被反复描摹,纸背都透出了深深的沟痕。
就要这个了。她突然一拍膝盖,抓起那张画着巨型灯牌的卡纸冲向书桌。台灯被她拧到最亮,她翻出圆规和直尺,在新的画纸上重新打稿。铅笔尖在纸上簌簌游走,先是画出七个连在一起的六边形框架,又在每个框架里细细勾出成员们的名字缩写,最后用荧光橙和耀月白在底色上一遍遍晕染,直到两种颜色自然地融成渐变的海浪。
底色用TNT的应援色渐变,她咬着笔帽喃喃自语,笔尖悬在纸面中央,中间要写句最想说的话......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掠过,她忽然眼睛一亮,蘸着黄色颜料写下:TNT。三个字母被她刻意写得舒展,笔画末端都带着小小的箭头,像是要朝着舞台的方向飞过去。
画到兴头上,她索性把草稿铺在地板上,蹲在旁边用荧光笔涂涂画画。裙摆蹭过散落的设计稿,带起一阵风,把那张被淘汰的绿色手幅吹到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时,忽然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希望能让他们知道,有人在为他们拼命奔跑。鼻尖莫名一酸,她赶紧抹了把脸,转身去找硬纸板和胶水。
你这是要拆家啊?陈婧甜推开门时,差点被地上的硬纸板绊倒。客厅里堆着裁到一半的KT板,五颜六色的荧光贴纸撒了一沙发,孟晚橙正跪在泡沫垫上,用热熔胶枪往板面上粘LED灯串,蓝色的线在她脚边缠成一团,像条发光的小蛇。
快看!孟晚橙举着刚粘好的一角冲她笑,KT板上的丁程鑫三个字在灯光下亮得晃眼,我打算做个一米二的巨型灯牌,拆成七块,咱们俩分开带进去。她献宝似的展开最终设计图,在每个板块边缘画着对应的卡扣,你带左半边的三块,我带右半边的四块,到时候在体育馆卫生间拼起来,保证没人发现。
陈婧甜凑过去细看,发现设计图旁边还附了张手绘的组装流程图,每个步骤都标着具体时间:开场前二十分钟在西卫门口汇合用魔术贴固定时要按顺时针方向拼完后检查三次电源。她指着图上那个画成小人模样的箭头,突然笑得直不起腰:你连从哪个门进观众席都标出来了?
那当然,孟晚橙得意地晃晃胶枪,我查过场馆平面图,西卫离舞台最近。她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从抽屉里掏出卷反光贴,最后一步,在边缘贴满这个,只要舞台灯扫过来,保证比谁的灯牌都扎眼。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陈婧甜看着孟晚橙专注的侧脸——她的鼻尖沾着点银灰色颜料,睫毛上还落了片荧光贴纸的碎屑,却眼神亮得惊人,像把攒了三年的星光都揉进了眼睛里。说真的,陈婧甜捡起一块裁好的KT板,语气里满是佩服,你这心思缜密得能去当策划了,简直是追星界的战术大师。
孟晚橙正往灯串上缠防水胶带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窗外的晚霞刚好漫过她的肩膀。因为这是第一次在演唱会见他们啊,她轻声说,指尖在你们的光,我也在追那行字上轻轻敲了敲,总得让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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