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落日,黄沙滚滚,连日来的大风刮起了漫天的昏黄,夕阳在天边拉开一片明亮的黄晕,天地万物被涂染成一幅荒芜而萧索的画卷。五六辆沙地车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赶到了距离克拉玛沙漠最近的都于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尘雾弥漫,如长烟横空;黄沙遮天,长河滚滚,这里真是落幕的江湖!”林川背负着双手,看着昏黄的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
“锵!”仿佛金属撞击的声音陡然响起,单独的一个音符,犹如匕首的刀尖骤然之间撞击在铜钟上,在厚重之中隐含着一点激越之音。林川心中一动,向远处看去。
蜿蜒的沙道边缘,是一块足有一间房大小的巨石,在巨石的顶端坐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长发青年,怀里抱着一只琵琶,抬起头大声道:“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他的右手在琵琶上快速地拂动起来。
锵锵然、跃跃然、悠悠然,沙漠上骤然风起云涌,狂风卷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犹如汹涌的海浪,在天地之间澎湃而过。
黄沙之中,隐隐出现了一支急速奔驰的骑兵,马蹄阵阵、刀戟森然,驰骋纵横。黄沙之中,杀声震耳。豪放雄浑,是冲杀时的一往无前;激扬冲荡,是手起刀落的坚硬如铁;婉转低吟,是幸存者孤独伫立的落寞沧桑…
“叮!”似风铃在清风中的轻轻撞击,蓦然回首,却是卫予璇坐在琴台前,轻轻地拨动了古筝的琴弦,琵琶的声音骤然而至,巨石上的抚琴者右手五指轻轻地按在琴弦上,发出一阵阵隐隐的沉闷声音,仿佛是一种极度压抑下的沉重。
卫予璇纤指拂动,婉转回响,一点点绿色的嫩芽从被鲜血浸润的黄沙下慢慢地钻了出来,一片轻轻悠悠的云朵从天际缓缓飘来,细雨轻轻地凭空飘洒,已经是烟雨莹然,手上的战刀慢慢地垂下,雨水冲刷下一滴滴的血水,滴落在脚下苍白的面孔上。
悲怆、苍凉而高远。
“轰!”空中风起云涌,闷雷阵阵,细雨渐而变成了狂风骤雨,地面上沧海桑田,征途无尽,白骨无数,有意气风发的冲锋陷阵、有英雄迟暮的白发三千,亦有远离乡关的无尽相思。
忽地,空中的云气慢慢地消散,一团圆月正悬中天,抚照大地一片银辉灿灿。渐渐地,声音缓缓地消融于天地之间,月隐人现,依然是黄沙漫天。在这一刻,琵琶和古筝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掌控了天地之间的主旋律。
“曲终人未现、曲尽音未绝,有此一曲,可堪完美!”林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巨石上的身影。
许幼琼一动也不动,右手依然放在弦上,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暖暖的笑意;卫予璇端坐不动,明眸似水,静静地望着巨石上卓尔不凡的身影。
一曲大漠悲歌,一曲人间沧桑。在这一刻,许幼琼和卫予璇对对方有了更深的了解。
许幼琼怀抱琵琶,看着林川笑着说道:“林导,幼琼以一曲自创的大漠悲歌希望能够和予璇一起为《大漠英豪》配乐!”
林川点了点头说:“早就听说首府四大金公子之一的许幼琼在音乐上天赋卓越,今日一见,更胜传闻,能得许公子一曲,相信这一定是林某一生中最出色的一部作品!”
站在远方的梅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伙在音乐上的造诣竟然达到了这样高深的地步,我是不是也应该发挥一下自己这方面的特长?”
一旁的卫振华白了他一眼:“音乐讲究的是天赋,不是花钱,谁都可以的。虽然我一直不喜欢这个自命清高的家伙,可是在刚才,我发现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在妹妹的脸上看到过这种发自内心的表情,看来天濮和传秉危险了!”
梅硕笑着说道:“一般人找老婆只要对上了眼就行,可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做任何选择的时候,标准都和正常的人不同,他们找朋友和找老婆首先要声音对上眼!”
“我们不是他的朋友吗?”卫振华奇怪地问道。
梅硕摇了摇头:“算是吧,不过弹琴的人讲究的是像钟子期和俞伯牙那种千古传唱的友谊,也就是至极,我们呀,最多也就是酒肉朋友!振华,你说的天濮就是三剑客里的那个云天璞?他们也来了都于县?”
卫振华点了点头:“你也听过三剑客呀?”
梅硕笑道:“三剑客在首府学院里的名气很大,听说你和他们的关系不错,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梅硕沉吟道:“在我们十二个人里,你的年龄比我们小两岁,也是唯一刚刚毕业的,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在三剑客刚入学的时候,他们和唐玉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发生了冲突,而那个小头目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为此唐玉还专门进行了调查。”
“结果怎么样?”卫振华当然知道唐玉的能力,虽然算不上黑公子,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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