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西想了想。当时,全家在婚礼上的开心。只有他不开心。但没人理他。
他有点郁闷地点点头。
“那孩子归她家养?”
德西想了想,又点点头。“对。”
“嗨 !”
李大和这才就又坐下了,心里一踏实。但马上又带着很强烈的同情心,看着德西。
这货一穷二白。一定是没有钱,才去"出家",当这种教堂里的“洋和尚”。
看他长的这副好相貌,跟比尔可不一样。就瞅着比尔那洋老头的五官轮廓,年轻时一定也没这么好看。
那就是一个穷小子,被地主家、资本家的小姐看上了呗,强行入了赘。
可没想到这穷小子,是个有骨气的。宁可漂洋过海远走他乡,也不肯就范。
李大和脑海里,都已经瞬间写下这种,一个穷苦洋牧师奋力摆脱旧社会封建枷锁、奔赴新社会的革命宣传剧本了。
他满眼认同和支持地,拍拍德西的肩膀。
“如果是封建包办的婚姻,还是资产阶级敌人。那是得离 ! 不止是离婚,还得跟她划清界限 !”
德西回忆起。贝莉……。
用这里的逻辑,在某种程度上讲。不仅是资产阶级敌人。
她还是纳粹极端思想敌人。
德西脑海里,掠过贝莉漂亮的脸。他的确不喜欢同族的女孩。
他又想起那些残留的历史伤痛,党卫队女军官在集中营里、集体实施的罪恶暴行。
德意志民族引以为豪的日耳曼精神,坚韧勇敢的另一面,是好战与残暴。
甚至是处在狂热失智旋涡中的女性,也不能独善其身。
不管对贝莉来说,德西潜移默化施加给她的这种隐形形象,公平不公平。
可这都是德西对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女孩,已经产生的、根深蒂固的心理阴影。
他就是最纯种的日耳曼人。
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就是不想再成为一个制造所谓"纯种"婴孩的,生育工具。
这是他潜意识里,对纳 粹反人类暴行的蔑视和反抗。
可是,他依然有了一个符合"纯种"标准的儿子。司里。
想起襁褓中的司里,那张可爱的小脸。
德西心底里沉默地叹了口气。
也许,司里的出生,也是上帝的旨意。
*
正聊着呢,这会儿女人们纷纷过来送饭送水。给李大和与他爸送饭的,是他妈。
小可当然也来了。今天收割的这片稻田离教堂近,她没有走太多路。
三个铝饭盒装了饭菜,还有新晾好的白开水。她、洪宁、德西的。
给德西的饭菜最多,里面塞得满满的,他最辛苦。
自从进了生产队,粮食就有保障了。公社大队让他们领到了五个人的五份粮,不会饿肚子。
德西在前面割稻,洪宁出不了大力气。
他腿跛,割稻不快。就跟在德西后面,把他割下攥在手里一把把的,攒成一堆堆摆齐,等着打谷机打完别的地方的稻谷,再过来。
看见饭到了。李大和去找他妈拿饭。德西看着小可顶着灿烂的阳光过来。
那纤巧的身形,在阳光下,跳跃灵动,和稻穗随风摇摆的节奏一样,腰肢轻盈。
他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那个朝他走来的窈窕身影。
此时此刻,德西碧蓝色的眸子里,只有小可。
那宽大的白色衣衫,并没有遮住,女孩儿腰肢原本妩媚的曲线。
反而因为空荡一些,更能让人对里面的几处尺寸,浮想联翩。
她从田埂上一路走过来。
那些放下镰刀修整的庄稼汉,青年中年的,都用眼睛在偷偷瞟着她。
毕可刚十八岁那时,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似小荷才露尖尖角一般,粉翠欲滴。
如今女子二十就可结婚。
但因为她在教堂。毕可快二十一了,也没人向她提亲。
这会儿村里可不是没有光棍。有的。
家庭成分好的、年轻的,长相又过得去的男子,都是香饽饽。
就算没钱,那也是有实力挑三拣四的。这一波人里,不可能跟毕可有事。
可就是老的、丑的光棍,也不去打这姑娘的主意。
原因是: 太麻烦。
要说起来馋她身子,当然是馋的。
小可以前在村里走一走,看见的男人,都得多瞄几眼。有的,眼珠子也会黏在她身上。
她虽然身形幼态,看着有种营养不良的瘦弱。
可身上该长肉的地方,很有肉。
小时候去教堂老欺负她的几个小子,现在结婚了,搂着自己婆娘睡觉时,脑子里都想着她。
有次一个年轻汉子跟人说漏嘴了,说什么看见小可在河里洗衣服,挽起裤腿掖起衣角来,那身子丰韵,哪里皮肤又白生生的,如何如何。
然后就让自己的婆娘拧了耳朵,以后再也不敢说了。
从大城市来的知青里,有个别漂亮的。
小可这副从村里土生土长出来的相貌气质,可一点儿都不差。
她没读过书,可是也有文化。识文断字。以前村里让教堂帮忙写个东西算个账,小可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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