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从一旁跳出来,满脸带着嘲讽。
李墨皱了皱眉:“张文远,你说话注意点!”
张文远立刻瞪了一眼李墨。
“你这穷鬼也配和我说话?”
张文远嗤笑一声:“别以为你科考过了就万事大吉了。”
“乡试可是难着呢!”
“就算你乡试也过了……”
张文远上下打量了李墨一眼,看着李墨身上穿的洗的发白的衣服,忍不住讽刺道:“你家里能掏出来让你上京赶考的钱不成?”
李墨的脸顿时黑了。
他们家……确实很难拿出这笔钱。
袁华皱了皱眉:“张文远,一码归一码。”
“你在这里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啊,对对对。”
张文远“唰”地拿出一把扇子,扇了扇风,觑了一眼何明风:“现在咱们该说案首没有考过科考的事儿了。”
“你!”
袁华和李墨都在左思右想怎么委婉地跟何明风把这事儿说了,顺便安慰安慰他。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张文远这颗老鼠屎说出口了。
若不是县学里面有规章制度,不能打架斗殴,他恨不得上前揍张文远一顿。
“明风,许是弄错了什么,你别担心……”
袁华连忙转头试图去安慰何明风。
哪知道何明风看起来神情似乎很镇定。
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似乎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袁华不由得茫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次科考,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墨也忍不住开口问了。
李墨这一开口,明伦堂其他学子也纷纷忍不住竖起耳朵。
跟何明风关系还不错的人也都围了上来。
何明风摇了摇头:“没什么,只不过运气不好,遇到了一只大耗子。”
“大耗子?”
刘年有些迷茫:“这和你科考没过有什么关系?”
何明风无奈地把手一摊:“耗子咬了我的卷子,咬掉了一个角。”
“什么?!”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何明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跟众人讲述了一遍。
这可是自己的血泪史啊。
“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卷子。”
何明风讲完后还不忘跟众人强调一下。
“你,你就因为卷子缺了个角,就不让你考过了,这也太亏了……”
刘年喃喃道。
虽然他自己也没考过,但是他知道那是他自己水平不够。
但是何明风……这也太倒霉了。
明明水平够的,却因为这种事……
“今年是不是你本命年啊?”
有人连连说道:“这也太倒霉了。”
“是啊……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不管众人是真心为何明风可惜,还是心中偷偷幸灾乐祸的。
除了张文远,其他人倒是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何明风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本命年已经过了。”
“无妨,既然这次没过,那就两年之后再说吧。”
张文远看到何明风倒霉了,自己心里顿时美了。
刚想开口,忽然门外传来了门子大陈的声音。
“何明风何秀才可在?”
“外面有两位公子想要见你!”
何明风立刻应声:“我在。”
门子大陈立刻带进来两个人。
何明风、李墨和袁华打眼一看,嘿,这不正是从京城来的两个倒霉蛋么。
刘元丰和高泰宁此时此刻已经换上了当时他们穿来的衣服。
当初他们的衣服被抢了,抢走的人知道穿上后会太过招摇。
就压在箱子底了,没敢拿出来见光。
现在何明风、李墨和袁华一看,顿时明白了。
好家伙!
刘元丰穿一袭宝蓝缠枝莲纹锦袍,衣服上还绣着细如蚊足的银线云纹。
高泰宁穿的是绛红暗纹缎面长袍,襟前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仙鹤。
这俩人穿的也太骚包了!
而且,这不是明晃晃地跟人在表示:我有钱,快来抢我吧。
明伦堂里面的学子们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
这是谁啊?
看着也太有钱了?
张文远上下打量了这两个人一眼,面上顿时浮现出一股不爽的神色。
这俩人……看起来比他家要有钱。
他家可是卖绸缎的,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
这两人的衣服所用的料子,他们家还从未有过这种昂贵的货物。
而且,特别是第一个人。
衣服上的银线云纹可不是一般的绣娘能绣上去的。
奇怪了,这两个人是谁啊?
为啥来找何明风这厮?
“两位……”
何明风无语地指了指两个人的衣服:“你们若是又要去哪,我建议你们最好换身衣服。”
“这身衣服实在是太过扎眼了。”
高泰宁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从县衙出来走到你们县学这里,路上一直有人在看我们俩……”
刘元丰也后知后觉,有些惭愧:“我二人一会儿立刻借用县学的茅厕换个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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