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石堡的“和”字光辉驱散魔氛、安抚生灵之时。
一道纯净无瑕、带着凛然审判意味的白光,如同划破阴霾的闪电,正以惊人的速度穿梭于云州广袤的山川城郭之间。
李石身化白虹,心与“净”字真意完美相融。
他飞掠过曾被文魔肆虐的焦土,那里魔气虽被圣焰焚烧大半,但地脉深处、人心角落,仍有顽固的怨戾残秽如跗骨之蛆,滋生着新的阴霾。
他飞掠过新归附的州府,那里的官场吏治如同浑浊的泥潭,贪婪、欺压、阳奉阴违的气息弥漫,侵蚀着圣院新政的根基。
他更能隐隐感知到,在那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有域外邪魔的冰冷气息,如同毒蛇般潜伏,伺机而动。
“净!”
一声清叱,不含丝毫烟火气,却如九天惊雷,响彻在云州南部一座名为“灰岩城”的上空。
此城在文魔之乱中受损严重,虽经初步重建,但城内依旧死气沉沉。
地脉节点被污血浸染,怨气凝结不散,常有平民莫名染上恶疾或精神癫狂。
城主府对此束手无策,甚至暗中与当地一个以“血祭”疗伤为名的邪道小宗门——血痂门勾结,压榨民脂民膏。
李石悬停于灰岩城上空,双眸化作两轮纯白的小太阳,洞穿一切虚妄。
在他眼中,整座城池笼罩着一层污浊的暗红色血光,地脉如受伤的血管,流淌着黑紫色的脓液。
城主府内,更是盘踞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贪婪与邪气。
他无需落地。指尖一点,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净”字白光,如同神罚之矛,从天而降,精准无比地刺入地脉污秽的核心节点!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插入寒冰!刺耳的净化之音响起!
地脉深处沉积的怨血、魔秽,在白光的照耀下如同遇到克星的雪,迅速消融、蒸发!
笼罩城池的暗红血光肉眼可见地淡薄下去。
城中那些因怨气缠身而痛苦呻吟的百姓,忽然感觉心头一松,萦绕不去的阴冷和烦躁消散了大半。
“何方妖孽,敢坏我血痂门根基?!”城主府内,数道裹挟着血腥气息的赤红身影冲天而起,为首一个干瘦老者,来人正是血痂门主。
他手持一柄用人骨炼制的邪幡,气息赫然达到金丹后期!他身后,灰岩城主脸色煞白,惊惧地看着空中的李石。
“邪魔外道,蛊惑人心,荼毒生灵,罪不容诛!”李石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不带一丝情绪波动。他甚至懒得询问对方名号。
“净邪!”
他并指如剑,凌空点向那血痂门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粹到令人心悸的白光,无视空间距离,瞬间穿透了血痂门主仓促祭起的骨幡防御,没入其眉心!
“呃啊——!”血痂门主身形剧震,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他周身翻腾的血光瞬间变得紊乱不堪,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白光在游走、穿刺!
他那建立在血祭与邪法上的修为根基,在“净”字真意面前,如同朽木般不堪一击!
体内积攒的无数怨魂戾魄,被白光强行剥离、净化!
他整个人如同被投入滚水的雪人,身体在白光的冲刷下迅速消融、瓦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连魂魄都被彻底净化,点滴不存!
“门主!”其余血痂门徒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
“净秽!”李石目光扫过。数道细小的白光分出,精准地没入每一个邪修体内。
如同被投入强酸,这些邪修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瞬息间被净化成虚无,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灰岩城主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濡,浑身抖如筛糠。
李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不含杀意,却比任何利剑都更让城主恐惧,仿佛能直接刺穿他肮脏的灵魂。
“身为一城之主,不思护佑黎民,反与邪魔勾结,鱼肉百姓。尔等贪腐恶行,桩桩件件,瞒得过凡人,瞒不过‘净’字真意!”
李石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判词,“圣院新政,正心署专司监察吏治。今日,我便代行其职!”
他抬手,虚空书写。一个由纯净白光构成的“罪”字,凌空成型,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审判气息,缓缓印向城主的额头!
“不!饶命!圣使饶命啊!”城主绝望哭嚎。
“罪”字落下,并未取他性命,而是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刹那间,城主如同被扒光了所有伪装,他一生所行的所有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欺压良善的恶事,如同最清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回放!
强烈的悔恨、羞耻、恐惧如同无数毒虫噬咬着他的灵魂!
他蜷缩在地,涕泪横流,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此‘罪印’,引尔心魔自噬。即日起,尔需散尽家财,抚恤历年受害者,亲力亲为赈济灾民,赎清罪孽。
若再起恶念,‘罪印’反噬,形神俱灭!”李石的声音如同天宪。
“城中吏员,凡有劣迹者,三日内至正心署自首,可从轻发落。逾期不报者,罪印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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