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渊堡,核心医诊室。
柔和的生命符文在墙壁上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药香与精纯的灵气。
渊小小的身体躺在一张由万年温玉髓打造的床榻上,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冰蓝光晕的透明冰茧。
冰茧由他胸口的冰魄核心自发形成,如同最贴身的守护,缓缓吸纳着医诊室汇聚的灵气,滋养着他受损的灵识与经脉。
秦婉儿坐在床边,寸步不离。
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正小心翼翼地用湿润的丝帕,擦拭着渊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小白蜷在渊的枕边,月华之力化作最温和的光晕,笼罩着渊的头部,安抚着他受创的神魂。
渊的呼吸平稳悠长,小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褪去,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仿佛在睡梦中经历着什么。
“婉儿师姐…”一声极其微弱、带着睡意的呢喃从渊口中溢出。
秦婉儿动作一僵,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忙俯身轻唤:“渊?渊你醒了吗?”
渊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那双暗金色的眼眸,初时还有些迷茫,待看清秦婉儿焦急而温柔的脸庞时,立刻变得清澈而依赖。
“婉儿师姐…”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伸出小手,抓住了秦婉儿的衣袖,小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和委屈。
“…门…好凶…好痛…”
秦婉儿心头一酸,连忙握住他的小手,温声安抚:“不怕,不怕了渊。有师尊在,有师兄师姐们在,那个坏东西已经被封印起来了!它再也不能伤害渊了。”
她轻轻抚摸着渊柔软的银发,“渊很勇敢,帮大地赶走了很多坏东西,做得非常好。”
渊感受着婉儿手心的温暖和话语中的肯定,眼中的不安渐渐散去,小脸上露出一点羞涩的笑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层薄薄的冰茧,又好奇地摸了摸:“渊…睡着了?这个…暖暖的…”
“这是渊自己的力量在保护渊呢。”秦婉儿柔声解释。
“是渊体内的冰魄核心,它知道渊受伤了,就变出这个来保护渊,帮渊快快好起来。”
渊似懂非懂,小手按在冰茧上,感受着其中流淌的、与自己同源的冰蓝力量,一种血脉相连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他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引动了一丝核心的力量。
嗡!
胸口的冰魄核心微微一亮,那层薄薄的冰茧瞬间变得更加凝实、晶莹,散发出清凉而舒适的气息。
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被顺毛的小兽。
就在这时,医诊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董砚、林风、李石、张牧之等人走了进来。
“师尊!”渊看到董砚,眼睛一亮,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躺着。”董砚走到床边,温声道。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渊的眉心。
一股温润平和的圣道意念流入,仔细探查着渊的恢复状况,尤其是灵台识海和那枚新生核心的状况。
片刻,董砚收回手指,眼中露出欣慰之色:“灵台稳固,核心运转无碍,反因祸得福,与地脉联系更深一层。只需静养旬日,便可复原。”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渊,感觉如何?”张牧之温和地问道。
“牧之师叔,渊…不痛了。”渊认真回答,又补充道。
“渊…帮大地…赶走坏东西了!”语气带着一丝小小的骄傲。
李石冷厉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摸了摸渊的头:“做得好。”
董砚看着眼前劫后余生、气氛融洽的弟子们。
目光扫过窗外那座正在成型的钢铁堡垒“镇渊堡”,又望向冰穹之外那翻腾的混沌魔海,缓缓开口:
“墨衍败逃,隐患未除。冰魄核心污染,百年封印只是权宜。
镇渊堡初立,魔海深处魔氛未靖。此间事了,吾等…当归。”
他看向渊和秦婉儿:“渊需回文宫,于‘格物塔’内,借文脉星辉与圣道典籍,稳固核心,参悟玄阴妙法。
婉儿亦需归返,调养本源,重振‘愈’殿。”
“明诚,铁柱。”董砚看向赵明诚和孙铁柱。
“弟子在!”
“镇渊堡交付于尔等。整饬防务,监控魔海,接引后续支援。此堡,乃圣道深入魔渊之桥头堡,不容有失!”
“弟子必不负先生所托!”两人抱拳,声音铿锵。
“林风,暂留此地,协助明诚、铁柱稳固防务,待一切步入正轨,再行归返。”
“遵命!”林风肃然领命。
“李石,牧之,随吾护持婉儿、渊,即刻启程…归返文宫!”
归期已定。
三日后。
冰魄神宫遗迹外围,巨大的玄冰平台上。
修复完毕的破冰文舟静静悬浮,流线型的船体在冰穹幽蓝光芒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舟首,那枚曾指引方向、最终爆发出归墟光束的封印晶石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由董砚亲手铭刻的圣道符文,散发着安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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