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年味儿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林墨开着新提的黑色路虎揽胜,载着父母,行驶在返回老家县城的公路上。
后备箱里塞得满满当当,除了年货,更多的是林墨精心为亲戚们准备的礼物。
窗外是飞速倒退的冬日田野,略显萧瑟,但车内暖意融融,鱼饼乖巧地窝在母亲王淑芬的怀里,好奇地看着窗上凝结的霜花。
“慢点开,不着急。”父亲林建国坐在副驾,脸上是掩不住的欣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辆车,对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气派”了。
“知道,爸。”林墨笑着应道,方向盘在他手中稳当而从容。
疾病的阴霾似乎已被这大半年的旅途驱散了许多,系统的能量持续滋养着他的身体,虽然距离彻底痊愈尚有距离,但气色和精神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更重要的是,他的内心被一路见证的无数温情填充得坚实而豁达。
这次回家,不仅是团圆,更是一次感恩。
他清晰地记得,几年前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个夏天,父亲所在的工厂突然倒闭,一家人为他的学费发愁。
是大叔林耀军,二话不说把亲戚们都召集到爷爷奶奶的老宅,你三千我五千,硬是凑齐了那笔“巨款”。
那时亲戚们也不宽裕,那份情谊,沉甸甸地压在林墨心上,也成了他奋力前行的动力之一。
车缓缓驶入熟悉的村庄,鞭炮声零星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饭菜混合的独特年味。老家的宅子还是老样子,青砖灰瓦,但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显然,大家都到了。
林建国刚把车停稳,正在院子里张罗的大叔林耀军眼尖,立刻扯着大嗓门喊道:“哎呀!老二!你家现在可真是出息了啊!这大家伙,路虎啊!”他这一嗓子,把屋里屋外的亲戚们都吸引了出来。
“二哥,这车真气派!”
“建国,行啊,闷声发大财!”
“是小墨回来了吧?”
众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目光里充满了好奇和赞叹。林墨从容地下车,笑着跟各位叔伯婶婶、堂兄堂姐一一打招呼:“大叔,二叔,姑……我们回来了。爸,妈,小心点。”
王淑芬抱着鱼饼下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林建国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都是孩子挣的,非说要买,我说不用……”
林墨接过话头,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在外面运气好,挣了点钱,就想着给家里添个大件,爸出门方便些。”
他没等大家从这辆豪车带来的冲击中回过神,便打开了后备箱,“快过年了,我给大家带了点小礼物,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心意。”
这话立刻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林墨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发礼物。
他先捧出两个精致的礼盒,走到站在门口笑呵呵的爷爷奶奶面前:“爷爷,奶奶,这是给您的。爷爷,这是顶级的滇红,知道您爱喝茶,这茶养胃。奶奶,这是件真丝的棉袄,还有一对玉镯子,镯子戴着养人。”
奶奶颤抖着手接过,摸着光滑的丝绸,眼眶瞬间就红了:“好,好孩子,回来就好,花这钱干啥……”
接着,他拿出一个高档的酒具礼盒和几条好烟递给大叔林建军:“大叔,知道您好喝两口,这套酒具配您收藏的好酒正合适。这些烟您拿着抽。”大叔乐得合不拢嘴,用力拍着林墨的肩膀:“好小子!没忘本!大叔没白疼你!”
给二叔林建业准备的是一套专业的渔具和二婶一套昂贵的护肤品。“二叔,听说您最近爱上钓鱼了,这套家伙事儿轻便顺手。二婶,这个牌子护肤品保湿效果好,您试试。”二婶惊喜地接过,嘴里埋怨着“乱花钱”,眼角的笑意却藏不住。
给姑姑家带了最新的平板电脑,方便表弟学习,还有给堂哥堂姐们的孩子们准备的新年红包、新衣玩具。
每一份礼物都恰到好处,既显心意,又不至于让亲戚们感到负担。
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热烈而温馨。林墨看着这一幕,心中暖流涌动。
他深知,今日他能从容地回馈这份亲情,离不开这一路上系统带来的机遇,更离不开当年那份雪中送炭的恩情。
年夜饭是传统的盛宴,鸡鸭鱼肉,煎炒烹炸,摆满了大大的圆桌。
爷爷坐在主位,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开席前,林墨主动起身,先给爷爷、大叔、二叔、父亲这些长辈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
原本喧闹的饭桌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林墨。
他环视一圈这些熟悉的、刻着岁月痕迹的面庞,声音清晰而真诚地说:“爷爷,奶奶,大叔,二叔,爸,妈,各位婶婶,哥哥姐姐,我敬大家一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几年我在外面,常常想起小时候,想起咱们一大家子的热闹。更忘不了的,是我上大学那年,家里遇到难处,爸工作没了,我学费没着落,是大叔把大家叫来,您们二话不说,帮我们家度过了那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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