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马虽然带着他的人暂时退去了,但他临走时那毒蛇般的眼神和“把你们全都赶出这个地方”的恶毒威胁,如同冰冷的阴影,笼罩在刚刚获得一丝希望的棚户区上空。
喜悦的气氛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刻的忧虑和不安。
林墨和阿努拉格都知道,夏尔马绝不会善罢甘休。经济上的独立只是第一步,要真正保护拉姆他们,必须构筑更坚固的防线。
“我们必须采取更多措施,不能被动等待。”林墨语气凝重地对阿努拉格说,“首先,法律武器必须用起来。阿努拉格,你将刚才拍摄的冲突影像,连同我之前去社区中心与夏尔马交涉的直播录屏,仔细剪辑出来。这些都是他们歧视、威胁和试图垄断交易的直接证据。你立刻着手,依据印度宪法和《公民权利保护法》,正式对潘迪特·夏尔马及其主要追随者提起法律诉讼!我们需要法律给出一个明确的姿态。”
“我明白,林墨先生。我回去就整理材料,尽快向法院提交诉状。”
阿努拉格郑重点头,作为律师,他深知启动法律程序的重要性,这不仅是寻求公正,更是一种强有力的宣告。
“还有,”林墨沉吟片刻,继续问道,“阿努拉格,你在德里大学期间,有没有认识一些思想比较开放、对种姓制度有深刻批判和独到见解的学者或教授?我们不仅需要法律的硬武器,还需要思想和舆论的软武器。我们需要有人能从学理和文化的层面,去解构夏尔马他们所依仗的那套陈旧观念。”
阿努拉格眼睛一亮,立刻回答道:“有!有一位莎克蒂教授!她是文学院的一位梵文学者,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影响力的社会活动家。她出身于一个相对开明的婆罗门家庭,但她毕生都在致力于研究和批判种姓制度,呼吁回归古典文献中关于仁爱和平等的精神本源,在大学里和公共领域都进行过很多次引起轰动的演讲。学生们都很崇拜她!”
“太好了!”林墨精神一振,“能把她的联系方式和她近期的活动安排告诉我吗?我想亲自去拜访她,听听她的见解,也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从阿努拉格那里得到莎克蒂教授的信息后,林墨马不停蹄,立刻驱车前往历史悠久、学术氛围浓厚的德里大学。
通过阿努拉格一位还在就读的学弟,林墨得知莎克蒂教授今天下午正好在文学院的一座阶梯教室有一场公开演讲。
当林墨赶到时,能容纳近两百人的阶梯教室早已座无虚席,连走廊和后排的空地上都站满了学生。
教室内弥漫着一种热烈的、求知若渴的气氛。
林墨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一个立足之地,他调整好直播设备,悄无声息地开始了录制。
演讲台上,莎克蒂教授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气质雍容知性的女性。
她穿着简约而雅致的白色纱丽,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眼神睿智而平和,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在教室里回荡。
“同学们,今天我想和大家探讨一个古老而核心的话题——‘灵魂的圣洁’。”莎克蒂教授的开场白让林墨微微有些意外,他原以为会直接切入对种姓制度的批判,但这个切入点似乎更为深邃和根本。
担心直播间的观众听不懂深奥的梵文和印地语夹杂的学术演讲,林墨果断沟通系统:
【兑换服务:直播间实时同声传译(支持多语言,含中文)及双语字幕生成】
【消耗情绪值:5000点】
【确认兑换?】
确认。
一瞬间,直播间的观众发现,耳边响起的不仅是莎克蒂教授原汁原味的演讲,还有一个清晰、精准的中文同声传译声音,同时屏幕下方也同步出现了中英双语的字幕。
【哇!实时翻译!墨哥牛逼!】
【太贴心了!正担心听不懂呢!】
【这教授气场好强,一看就是大学者!】
莎克蒂教授并没有直接引用枯燥的教条,而是从古老的《奥义书》和《薄伽梵歌》中的一些段落娓娓道来:
“在我们最经典的文献中,反复强调的,是‘阿特曼’,即个体灵魂,与‘梵’,即宇宙终极实在的同一性。这意味着,每一个生命的内在,都蕴含着神圣的火花,都通往永恒。那么,请问同学们,这神圣的火花,会因为它所暂时栖居的身体是出生于婆罗门家庭,还是首陀罗家庭,而变得高贵或低贱吗?”
她抛出的问题如同巨石入水,在听众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我们常常谈论‘纯洁’与‘污秽’,但古典智慧告诉我们,真正的‘污秽’,并非来源于外在的接触——比如触碰了皮革,清理了街道。真正的‘污秽’,来源于内心的贪婪、愤怒、嫉妒、傲慢与无知。一个内心充满嗔恨与偏见的婆罗门,其灵魂的‘洁净’程度,难道真的高于一个内心充满慈爱、辛勤劳作、供养家庭的达利特么?”
她的观点新颖而犀利,直接挑战了将职业与灵魂纯洁性挂钩的千年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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