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于两军阵前,一语未发,仅凭遥遥一指,便令南疆骁将瞬息化为枯骨。这超越常理、近乎神魔的手段,不仅瞬间摧垮了南疆先锋部队的士气,更如同一声炸雷,震撼了整个南疆大营。
“妖法!是妖法!”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南疆士兵中蔓延。他们可以无畏刀剑,不惧死亡,但对这种未知的、直接剥夺生命本源的力量,却充满了原始的恐惧。南疆统帅被迫下令后撤二十里,暂避锋芒,原本咄咄逼人的攻势戛然而止。
大胤边军则士气大振,“王妃千岁”的欢呼声直冲云霄。程昱等将领对谢清晏更是敬畏有加,军令执行再无半分迟疑。
谢清晏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一方面命令部队加固防御,严阵以待;另一方面,派出数支精锐斥候,携带她以混沌之力特制的“感应符”,潜入南疆,重点探查她之前感知到的那几处阴邪气息所在。
同时,她自身也在不断适应和探索混沌之力的运用。她发现,这种力量对于个体生命的剥夺虽然效果骇人,但消耗巨大,且会引动她体内生死平衡的轻微紊乱,不可常用。她转而尝试更精细的操作,例如将一丝混沌之力附着于箭矢之上,射程和威力倍增,却能大幅降低消耗;或者以混沌之力模拟军阵煞气,迷惑敌军感知。她在实践中飞速成长,逐渐将这份危险而强大的力量,化为可控的战场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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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南疆的威胁只是其一。就在谢清晏于前线稳住阵脚的同时,京城的危机却在加剧。
幽冥川裂缝持续扩大的消息终究是捂不住了,加之小皇帝之前被操控的阴影未散,朝堂之上,以林文正为首的保守派再次发难。这一次,他们不再直接攻击萧逐渊,而是将矛头指向了“牝鸡司晨”、擅离京城、动用“妖术”的谢清晏。
“王妃身负异力,虽退敌有功,然其力诡谲,非人间正道。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林文正在朝会上慷慨陈词,“且王妃远离中枢,王爷重伤卧榻,国本动摇,臣恳请陛下,另选贤能,暂理朝政,以安天下之心!”
这看似忧国忧民的提议,实则包藏祸心,意在架空萧逐渊和谢清晏的权力。
躺在王府病榻上的萧逐渊,听着苏玉绾的转述,眼中寒光闪烁。他深知,这是林文正等人见他重伤,谢清晏不在,想要趁机攫取权柄。他虽虚弱,但多年的政治手腕犹在。
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通过苏玉绾,向小皇帝萧启明呈上了一份奏折。奏折中,他先是肯定了林文正等人的“忧国之心”,随后笔锋一转,详细陈述了幽冥川裂缝可能带来的毁灭性后果,以及南疆之战关乎国体民心的必要性。最后,他“恳请”陛下,为应对幽冥川危机,成立一个由皇室宗亲、重臣及有道之士组成的“镇魔司”,专司处理此类超常事件,并推荐了数位与林文正派系不甚和睦、但能力出众且相对中立的官员加入。
这一手以退为进,不仅将幽冥川危机摆到了明面上,分摊了责任,更巧妙地分化了对手,将部分权力交给了相对中立的力量,暂时稳住了朝局。小皇帝萧启明对萧逐渊几乎言听计从,立刻准奏。
但萧逐渊心中的忧虑并未减少。幽冥川的急报一封比一封严峻,裂缝扩大的速度在加快,普通的军队和工匠根本无法靠近。他知道,常规手段已经无效,必须采取非常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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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前线,谢清晏派出的斥候带来了关键情报。他们确实在谢清晏指示的区域,发现了几处隐秘的玄天教祭坛,并在其中一处,找到了一枚留有玄玑真人淡淡气息的破损法器!更有一名擅长追踪的斥候,捕捉到了一丝与太始残念同源、却更加微弱飘忽的波动,指向南疆更深处的雨林秘境。
“果然是他们!”谢清晏目光冰冷。玄玑真人与太始残念勾结南疆,煽动战争,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与死亡,一方面牵制大胤精力,另一方面,混乱与死亡的气息,或许本身就是他们修复自身、或是进行某种邪恶仪式的养料!
就在她分析情报时,心中猛地一悸!怀中那枚顾临月的玉符突然变得滚烫,传递出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与催促之意!与此同时,她自身与幽冥川那丝微妙的联系也传来警示——裂缝处的空间波动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几乎同时,来自京城萧逐渊的加密传书也到了,内容言简意赅:“幽冥川危,裂缝将溃,需神力封印,速归!”
谢清晏脸色骤变。南疆战事虽紧要,但幽冥川裂缝一旦彻底崩溃,后果不堪设想!那将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她立刻召来程昱,将前线指挥权全权交付,并留下数道蕴含混沌之力的符箓,嘱其在关键时刻使用。随后,她只带了少数亲卫,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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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清晏风尘仆仆赶回王府,见到形容更加憔悴的萧逐渊时,顾不上休息,立刻了解幽冥川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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