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官道上,三匹骏马疾驰。萧逐渊一马当先,谢清晏紧随其后,顾临月则稍稍落后。连续三日的奔波,让本就身体异常的谢清晏面色更加苍白。
“前方有驿站,我们稍作休整。”萧逐渊勒住马缰,回头担忧地望向妻子。即便失去了凡人的生理特征,连日的奔波仍让她眉宇间染上疲惫。
驿站简陋,三人围坐在角落的木桌旁。顾临月从行囊中取出水晶瓶,里面的银色液体已少了三分之一。
“王妃,该服药了。”她轻声道。
谢清晏看着那瓶维系着她与凡人世界最后联系的血液,眼中闪过复杂情绪:“临月,你的脸色比前几日更差了。这样取血,你支撑不了多久。”
顾临月勉强一笑:“无妨,我的血脉特殊,恢复得快。”
萧逐渊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每次谢清晏服下顾临月的血液,短暂恢复心跳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双生之力对那股生命力的渴望与排斥——渴望的是生命的温暖,排斥的是那温暖终将消散的必然。
服下血液后,谢清晏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血色,胸口也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她握住萧逐渊的手,将他掌心贴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那微弱却真实的跳动让萧逐渊喉头一紧,只能重重颔首。
就在这时,驿站外忽然传来一阵诡异的铃铛声。顾临月猛地站起,面色骤变:“是玄天教的招魂铃!”
话音未落,驿站的门窗突然全部自动关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墙壁上浮现出暗紫色的符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陷阱!”萧逐渊立即将谢清晏护在身后,双生之力在掌心凝聚。
黑暗中,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太初的叛徒,太始的走狗,还有那个不人不神的怪物...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数道黑影从四面八方袭来,他们手中持着刻有诡异符文的兵器,每一击都直指三人的要害。
萧逐渊挥掌迎敌,灰色的能量流与暗紫色的破神之力激烈碰撞,震得整个驿站摇摇欲坠。然而令他心惊的是,这些玄天教徒的力量比赵王身边的黑袍人强大了数倍,每一次交手都让他感到双生之力被某种阴毒的能量侵蚀。
“他们的力量在腐蚀我的双生之力!”萧逐渊低吼,一掌击退两名教徒。
谢清晏双手结印,太初符印散发出纯净白光,驱散了部分黑暗:“我感应到他们的力量核心来自于一种...被扭曲的神裔血脉!”
顾临月则与一名手持铃铛的教徒缠斗,她的太初血脉在铃声中剧烈波动:“这铃铛能干扰神裔之力!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驿站屋顶突然破裂,一道银光从天而降。来人戴着银色面具,身法诡谲,直取谢清晏!
“清晏小心!”萧逐渊想要回援,却被三名玄天教高手死死缠住。
银色面具人的手掌即将触碰到谢清晏的瞬间,太初符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面具人如遭雷击,踉跄后退,面具下的眼睛写满震惊。
“你...你竟然已经融合到这种程度...”银色面具人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
谢清晏也愣住了,在符印与面具人接触的瞬间,她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对方与她血脉同源。
“你是谁?”她厉声问道。
银色面具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其他玄天教徒:“撤!”
“想走?”萧逐渊岂容他们轻易离去,双生之力全面爆发,灰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向银色面具人。
令人惊讶的是,银色面具人不闪不避,只是轻轻抬手,掌心浮现出一个与太初符印相似却颜色暗沉的印记。两股力量相撞,竟相互抵消!
“这不可能!”顾临月惊呼,“他怎么会有太初的印记?”
银色面具人深深看了谢清晏一眼,那目光复杂难明:“时候未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不见。其他玄天教徒也纷纷撤退,转眼间便无影无踪。
驿站重归平静,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疑不定的三人。
“他到底是谁?”萧逐渊紧握双拳,第一次遇到能与他完整双生之力抗衡的对手。
谢清晏抚摸着太初符印,神情恍惚:“当他靠近我的时候,符印没有排斥,反而...很悲伤。”
顾临月若有所思:“太初曾经说过,在创造我和太始之前,他还有过一个失败的作品...难道...”
就在这时,驿站外传来马蹄声。程昱带着一队亲卫匆匆赶到:“王爷!属下接到密报就立刻赶来,你们没事吧?”
萧逐渊摇头:“我们中了玄天教的埋伏。京城情况如何?”
程昱面色凝重:“赵王联合多位宗室大臣,以‘清剿妖邪’为名,正在朝中大肆排除异己。更糟糕的是...陛下三日前突发怪病,太医束手无策。”
“什么?”三人都震惊不已。
“是什么症状?”谢清晏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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