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亲王府的书房内,烛火通明。谢清晏将一册装帧精美的账簿轻推至父亲——镇北侯谢擎面前。谢擎久经沙场,面容刚毅,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凝重。一旁,谢清晏的兄长,戍边将领谢云朔,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父亲,兄长,这是娘子商团与北境相关的部分产业,近半月的收支细目。”谢清晏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谢擎狐疑地翻开账簿,起初只是随意浏览,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翻页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那双惯于握剑、布满厚茧的手指,竟微微有些颤抖。账簿上记录的数字,远超出他对“经商”的认知——仅仅是输送至北境的药材、御寒织物、改良军粮等项的净利润,就已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猛地合上账簿,深吸一口气,虎目圆睁,看向女儿:“清晏,这……这半月之利,竟……竟超过了我们谢家军三年的军饷总额?!”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谢云朔更是直接咋舌,拍案而起:“我的好妹妹!你这简直是点石成金啊!有了你这生财之道,我在边关带兵,腰杆都能挺直三分!再不用为弟兄们的饷银和冬衣发愁了!”他看向谢清晏的目光,充满了骄傲与惊叹。
谢清晏微微一笑,亲手为父兄续上热茶:“父亲,兄长,保家卫国,并非只有沙场喋血一途。粮草充足,军械精良,后方安稳,亦是决胜关键。这些产业,不仅能为边军提供支持,更能将北境与内地更紧密地联系起来,繁荣边贸,稳定人心。”
她顿了顿,看向父亲,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日后,北境军需的采买、部分粮饷的筹措,乃至与边民的交易,父亲若信得过,可逐步交由商团旗下的渠道来统筹。效率会更高,成本亦可控制。”
谢擎看着女儿沉静而自信的脸庞,又看了看那本沉甸甸的账簿,心中百感交集。他一生忠于王事,坚守北境,深知后勤之于军队的重要性。如今,这份关乎数万将士、乃至北境安稳的经济命脉,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自己这个曾以为需要家族庇护的女儿,牢牢掌控,并主动交到了他的面前。这是一种远超血缘的信任与托付,更是一种全新力量的展现。
他沉默良久,最终重重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好!清晏,为父信你!北境的后勤这条线,以后就依你的章程来办!”此言一出,意味着谢家,乃至整个北境军方的部分经济命脉,开始悄然向谢清晏构筑的商业帝国移交。
北境,朔风凛冽,黄沙漫卷。
萧逐渊与谢清晏的车驾在精锐护卫下,抵达了边境重镇——铁壁城。沿途所见,气氛紧张,军队调动频繁,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肃杀。
帅府之内,北境统帅、也是谢擎的老部下冯老将军,正对着沙盘眉头紧锁。见萧逐渊与谢清晏到来,连忙行礼。
“王爷,王妃,你们来得正好!漠北那群狼崽子,这次像是发了疯,攻势又猛又邪门!”冯老将军指着沙盘上几处标记,“他们军中混入了一些穿黑袍的术士,能操纵沙暴,制造幻象,甚至……能让我方士卒短时间内狂性大发,敌我不分!弟兄们折损不少,士气也受影响。”
谢清晏凝神感知,果然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与相柳碎片同源的污秽能量残留。“是‘暗眸’的手段,他们将污染本源的力量,用在了战场上。”她看向萧逐渊,“必须尽快找出并清除那些术士,否则我军必吃大亏。”
萧逐渊眼神冰冷:“传令下去,军中增设侦邪哨,配备王妃特制的净化符箓,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示警。另,组建精锐小队,由本王亲自带领,专司猎杀那些邪术士!”
与此同时,随行的队伍中,几位身着利落劲装、眼神聪慧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正是以柳明月为首的数名“织锦女学”的佼佼者。她们并非来此观战,而是肩负重任。
柳明月被分配至军需后勤处。面对堆积如山、原本杂乱无章的物资账册,她仅用三天时间,便重新厘清了所有条目,建立了一套清晰的核算与调配流程,使得物资发放效率倍增,甚至精准预测了未来半月各处的消耗量,让主管后勤的官员目瞪口呆。
另一位擅长观察与分析的苏姓女子,则加入了情报整理组。她能从斥候带回的零碎信息中,敏锐地捕捉到漠北军队调动的规律与后勤补给的薄弱环节,其细致入微的洞察力,连经验丰富的老参军都自愧弗如。
谢清晏将她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对沈知微道:“看见了吗?女子之力,用之得所,可抵千军。她们在后方理顺的一根线,或许就能助前方将士少流一滴血。”
首次与混有邪术士的漠北军队接战,发生在铁壁城外的戈壁滩。
漠北骑兵冲锋之时,数名黑袍术士隐匿在阵中,挥舞骨杖,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飞沙走石,天色昏暗,道道暗红邪光射向朝廷军阵,试图扰乱心神,制造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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