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杀!”
“刺!”
“杀!”
郭府园西次院中,郭岳在曹大狗的指挥下,手持长枪奋尽全力的刺着面前的草人。
“长枪就练到这,公子该练弓马了。”
郭岳随手一甩,将练习长枪插在一旁的雪堆里,接过锦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你们从小都是这么练的吗?刀,盾,枪,槊,弓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要会。”
“咱们都是粗人,公子可不能和咱们比。小的年纪跟你差不多时,那是饿的头晕眼花的,谁给俺一碗饭吃,俺就敢拎着刀子砍人。”
“说的对,都要饿死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小的是二爷带进的军营,每天练的就是长枪,跑步,队形三样,只练了十五天就裹着红头巾跟着二爷去砍人了。”
“只练长枪?”
“对,只练长枪,也只有一杆长枪,一片甲都没有。”
“我记得你不是用刀的吗?”
“呵呵……”曹大狗闻言微微一笑,自信的说道。“刀盾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刀盾兵是要顶在最前头厮杀的,要披全甲的,力气小了穿上甲胄跑几步,身上的甲胄都能把你累的半死,更别说杀人了。”
“精兵呗?”
“那是!咱可是从跳荡队里杀出来的好手。”
“那为什么我要练这么多兵器?”
“这还算多吗?你还有钝器,火铳,弩箭,大炮,盾车……”
“停停停停……”郭岳深呼了一口气,一想到还有这么多家伙事等着自己,就感觉一阵头疼。“都我全都学会了,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慢慢来,公子是要当将,不是兵,为将者若是不知兵器,那怎么可能将兵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呢。”
“说说我最近练的怎么样,和正常士兵有差距吗?”
“公子进步神速,身体强壮,待身体长成披上甲就算是精兵,但公子有个毛病,如果不改说不定以后要吃大亏。”
“什么毛病?”
“公子喜欢劈砍,这是新兵的通病,但劈砍没错,错的是如果公子面对的是全副披挂的敌军,那就是大错特错。”
“我就是觉得劈砍顺手。”
“新兵都是这么认为的,劈砍固然能够有效杀敌,造成的伤口也大,但不是伤口大就是致命的,战场情况瞬息万变,刀剑劈砍的多了,总会钝的,时间久了,劈砍造成的杀伤力定会远不如最初。”
“还是要刺?”
“没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敌军是披甲精锐,那公子认为自己的劈砍能裂甲吗?恐怕公子几刀披在对方甲胄上,刀就钝的不能用了,劈砍可以,但那是对无甲的敌军,面对披甲敌军,还得是刺的。”
“我大概懂了,鞑子的甲和咱们的甲有区别吗?”
“有区别,鞑子的甲缝隙更大,多骑马,以前我们杀鞑子的时候都是先砍马腿,先把人砍下来,然后再把人死死按住,有专门的老手会把刀子从甲缝中刺进去,攮死他们!”
“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把鞑子赶出去的,他们有甲有马有粮,你们就只有甲和粮。”
“因为他们不会守城,他们骑兵不敢和我们正面打,我们就撵着他们走,遇城攻城就行,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粮饷没那么充足,很多敌军的粮饷比咱们都不如。”
“他们骑兵打不过步兵?这怎么可能?”
“轻骑兵主要是灵活,用轻骑兵冲步兵,那不是蠢货嘛,他们步兵不行,骑兵更不行,步兵不会守城,大帅也不会在平地和他们骑兵打,他们骑兵发挥不出优势,自然就败了。”
“少爷!少爷!”
就在二人谈天说地之时,阿福小跑着跑了过来,差点滑倒了。
“怎么了?可是斩了?”
“没斩!剥皮充草!剥皮充草!”
“事定了?”
“定了!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拿人的军士。”
“吩咐下去,最近这几天家里人不许外出,咱们家大门紧闭!如果再去大伯家知会一声,最近如果有人上门走门路让咱求情的,通通不允理会,不管是谁!一定一定不能理会!”
“小的这就去安排。”
“等等!如果实在是推脱不过,让老爷子给我爹写信。”
“好,还有吗?”
“我去浙江的车马粮食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冬衣肉干米粮样样不缺。”
“那就行,去准备吧。”
“小的告退,马上又下雪了,少爷还是回房间里的好,莫冻着了。”
阿福话音刚落,天空中就慢慢的落下来一些雪花。
郭岳披着皮袄,伸出右手站在屋檐下,试图接下这整个冬天。
洪武十三年正月初六,胡惟庸与御史大夫涂节被剥皮萱草,尸体弃之于市。
随后,朱元璋以胡惟庸谋逆,必有同党为由,下旨彻查胡惟庸同党,短短几个月时间,牵连被杀的文武官吏及其亲属一万多人,流放家眷三万余人。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原御史中丞涂节,这就是个倒霉蛋,原本朱元璋还不想杀他呢,但因为商家兄弟插了一脚,让涂节从第一告发人变成了第二告发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