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这一行为在如今的郭岳看来似乎有点陌生,犹记得上次上朝时还是正旦大朝,那天雪下的很大,郭岳只记得自己被冻的跟狗一样。
虽说在京官员都可以参加小朝会,但一般情况有话语权负责和皇帝搭话的都是各部四品官以上的官员。
而四品以下虽然也能参加朝会,但大多都负责站班,就是进来涨涨经验听听政务的,如昨日的赵德宽算是越级上报,没有和自己上司通气,所以其他人才说他是寻死来了。
“好小子!才这么久没见便这般高大了。”
“好样的!精神点!别丢份!一会自辩的时候别怕,说不过别人也没事,咱们是武将,等下了朝咱让你兄长们给你找回场子。”
“陛下爱你,太子惜你,你可不能犯糊涂,只要你不在朝堂上殴打他赵德宽,就万事平安。”
郭岳才走进武将的队伍,郭兴和李文忠便走了上来,一边安慰着郭岳,一边盯着文官的队列。
“见过曹国公。”
“见过巩昌侯。”
郭岳一边陪笑,一边给众人行礼,不一会身边就围了不少人,负责礼仪的御史则如没看见一般不知躲到了哪里。
他不躲不行,这帮子站出来的人非公即侯,最差的也是正三品的指挥使,他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时间在众人交谈声中缓缓渡过,众人排着长队从奉天门进入,队伍的交谈声顿时消散。
待文武百官入殿,朝会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已经抱病旬日的太子竟然也破天荒的上了朝。
但众人也没时间去关注,马上便被带着日常参拜帝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在经历过众多繁琐的礼仪后,朝议终于要开始了,郭岳的事算是小事,所以他只能待在队伍中等候其他官员将商量好的事情处理完。
郭岳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半个时辰,也许一个时辰,终于听到了朱元璋呼喊自己的名字。
“杭州卫千户郭岳何在?”
“臣杭州卫千户郭岳,参见陛下。”
“起来回话,郭千户,昨日有御史弹劾你离间天家骨肉,咱让你来也是给你自证的机会,你可想好了再说。”
“臣遵旨。”郭岳站起身来,面朝文官队尾站立。“不知昨日朝会,是哪位大人弹劾的在下,可否出来对峙,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这位大人。”
“下官赵德宽,见过郭千户,昨日朝会,正是在下弹劾的郭千户,不知郭千户有何疑问!”
开始了开始了,殿内众官员精神一震,朱元璋再次将右手担在右腿上,身体前倾,开始了看戏模式。
郭岳向前迈出一步拱手施礼,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在下第一问,问赵大人于市井之中听闻,本官于坤宁宫面见陛下,离间天家骨血,可是赵大人亲自听到的谈话内容?”
“然也!”
郭岳再次朝着赵德宽走了一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在下第二问,赵大人听闻此事后,去了何处?又做了哪些事?”
“下官自然是归家休息,并没有做其他事。”
赵德宽看着不断接近自己的郭岳,内心丝毫不惧。
“在下第三问,赵大人身为本朝监察御史,是否熟读我大明律?”
郭岳再次向前一步,这次已经距离赵德宽不足三步,这个距离很暧昧,就是说郭岳马上要打人都有人信。
“倒背如流!你当如何?”
赵德宽握紧了手中的木笏,撸起了袖子,随时准备反击,他还年轻,自认为打一个病号还是没问题的。
“在下送你赵大人一句话,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郭大人此言是威胁下官嘛!”
“回陛下!臣没有问题了!”
郭岳说完便不再搭理对方,因为在郭岳看来,这赵德宽已经是个死人了。
“既如此,那赵爱卿所言的罪行,你是认还是不认阿?”
“敢问陛下,臣在自辩之前,是否无罪?”
“自然,你有没有罪,且听你自辩。”
“那容臣先行禀告,臣还没认罪呢,赵德宽赵大人就已经认罪了,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赵大人?”
郭岳此言一出,场内文武神色不一,了然于胸者有之,皱眉思索者有之……
“满口胡……”
“住嘴!你这包庇刺探帝王私事,意图刺王杀驾之人!”
当郭岳喊出包庇一词时,场内诸多大臣有大半明白了怎么回事,就连朱元璋都笑了,这赵德宽自己掉自己挖的坑里去了。
“你说你熟读大明律!那本官问你!妄议天子该当何罪!散播帝王行踪该当何罪!散播天家私事该当何罪!”
赵德宽如遭雷击,他不懂,他不就是弹劾个人,怎么就被扣了这么大的帽子?
“你方才说,你亲耳听到的有人在市井传播本官离间天家,你既熟读大明律,为何不抓人反而归家!朋党乎?”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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