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质拼死送达长安的捷报与那几块闪烁着银光的矿石,如同在晋王袁绍的权力核心投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在长安城由旧宫改造的晋王临时府邸议事厅内,气氛炽烈而凝重。
晋王袁绍端坐主位,手中紧握着那份沾染血迹的绢布奏报,目光灼灼地扫过厅内重臣。丞相、魏王曹操坐于其左下手,独眼中精光闪烁;军师中郎将诸葛亮立于曹操身侧,羽扇轻摇,神情肃然。其下,张辽、赵云、许褚等第一军将领,郭嘉、贾诩、田丰、沮授等核心谋士济济一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袁绍手边御案上那几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矿石样本。
“诸卿!”袁绍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却又保持着王者的克制,“太史慈、甘宁等不负王命,不仅一举荡平为祸海疆之倭寇马韩,阵斩其魁首鬼野丸,更于对马岛觅得此天赐之宝!”他伸手一指那银光闪烁的矿石,“此银矿之富,据贾逵初步勘察,其产出或可支我大军未来数十年征战之需!此非独孤之洪福,更是上天佑我大汉,昭示王业之昌隆!”
他刻意保持着对汉室名义上的尊崇,但语气中的野心与决断却表露无遗。厅内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议论声。狂喜之后,如何消化这天降横财的现实问题,摆在了每一位决策者面前。
与此同时,经由正常渠道传递的、内容简略的捷报文书也已送达许都尚书台。尚书令荀彧览阅后,脸上露出凝重与欣慰交织的复杂神色。他依循惯例,入宫向天子刘协禀报“东海大捷,海疆初靖”的消息,并提及“发现矿藏,需进一步勘查”。年轻的汉献帝听闻王师获胜,自是下诏褒奖,但关于那远在海外的矿藏具体事宜,则依例交由“晋王、丞相酌情处置”。许都的波澜,更多是一种程序上的确认与象征性的庆贺,真正的决策与风暴,完全集中在长安。
长安晋王府议事厅内,激烈的辩论持续了整整一日。
袁绍看着麾下这群精英,沉声道:“财富虽好,然取之、守之、用之,皆需方略。今日召诸卿至此,便为此事!这东海之策,该如何定夺?诸卿可畅所欲言!”
武将队列中,张辽率先出列:“大王,银矿固然重要,然我军根本,仍在陆上。益州刘璋暗弱,实乃天赐良机。若因东海之事,延误西征,恐坐失良机。末将以为,当以伐蜀为第一要务,东海之事,可遣偏师守之,待巴蜀平定,再全力经营。”
他的观点代表了许多陆地将领的想法。
郭嘉立刻出言反驳:“文远将军之言,虽是老成谋国,却未免失之保守!岂不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此银矿乃活水之源,得之,则王府库充盈,赏赐将士、打造军械、招揽流民,无往不利!其对于伐蜀之助益,岂是区区一支偏师可比?”
诸葛亮轻摇羽扇,从容补充:“奉孝所言极是。亮以为,西征与东略,并非对立,可相辅相成。大王可效仿先秦故事,以汉中、关中之粮,养西征之兵;以此东海之银,富国强兵,支撑大战。两者并行不悖。”
关于如何具体经营,争论更为激烈。
贾诩代前线陈述意见:“贾逵、满宠急报建议,银矿所在,孤悬海外,初定之时,必以强军镇守,法度森严。建议设立‘护银都尉’,领精兵驻守,一切以军事管制为先。”
但田丰提出了不同看法:“军管固然能保一时平安,然非长久之计。开采银矿,需大量熟练矿工、匠人,需维系庞大驻军的后勤补给,需与周边弁韩等部打交道。此非单纯军事所能涵盖。愚以为,当设立‘东海督护府’,总揽军、政、财权,使军事防御与生产经营并举,方能持久。”
沮授则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大王,如此重大封赏与建制,按制需上报许都,请天子诏命。然,东海远隔重洋,事机万变,若往来请示,恐贻误时机。”
曹操此时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许都方面,可由孤与大王联名上表,陈述东海军功及发现矿藏之事,为将士请功,并请设‘东海督护’之职,总揽其事。然,东海之事,贵在神速。在许都诏命抵达之前,我等可先以王令、丞相令形式,委任太史慈等全权处置,即刻着手矿脉勘查、岛屿布防、水师扩充等事宜。待天子诏书到时,一切已成定局,只需走个过场罢了。”
此议可谓老谋深算,既维护了汉室表面的体统,又确保了实际利益和行动效率。
袁绍高踞座上,仔细聆听着每一位臣子的发言,心中已然明了。
经过充分的辩论,晋王袁绍与丞相曹操达成了共识。袁绍霍然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
“诸卿所议,皆为国谋,孤与丞相已了然于胸!”袁绍声音铿锵,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天赐银山,此乃天命所归!岂能畏首畏尾?然,亦需名正言顺,步步为营。孤意已决!”
一道道代表着长安最高权力的命令,接连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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