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中,沈诺的呼吸渐渐平稳。君颜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突然耳朵一动——
咔嚓。
极其轻微的瓦片碎裂声从屋顶传来。
君颜瞬间拔剑。
几乎在同一时刻,屋顶轰然塌陷!三道黑影从天而降,为首之人一袭官袍,正是廷尉许升荣。
找到你们了。许升荣负手而立,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君颜剑指来人:找死。
沈诺却按住她的手腕。
他缓缓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刀:许廷尉...他轻声道,你效忠的,到底是皇帝...还是魔尊?
许升荣的笑容僵在脸上。
密室内,杀机骤起!
咔嚓——
又一块瓦片碎裂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君颜的剑锋微微颤动,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森冷寒芒。
她感觉到沈诺的手指在她腕间收紧,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来。
许升荣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官袍的袖口无风自动,隐约可见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蠕动。
三殿下说笑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在下自然是为陛下效命。
密室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君颜注意到许升荣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身体,他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
退后。沈诺突然低声道。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
官服被撑裂,露出下面紫黑色的皮肤。
他们的头颅向后仰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嘴巴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魔傀!君颜瞳孔骤缩。
许升荣的官袍突然炸开,他的身体像吹气一般膨胀变形。
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面紫红色的肌肉组织。
一根根骨刺从脊椎处刺出,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三殿下好眼力。已经完全魔化的许升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君颜的剑已经刺了出去。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取魔物咽喉。
但许升荣的速度更快——他的手臂突然伸长,骨节暴突的手指如利爪般抓向君颜的面门!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
沈诺不知何时已经挡在君颜身前,他手中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剑,堪堪架住了这一击。
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你——君颜惊愕地看着他手中的武器。
那短剑上缠绕着诡异的黑雾,剑身上刻满血色符文,分明是魔器!
许升荣发出刺耳的大笑:果然!你身上流着魔尊的血!陛下猜得没错!
沈诺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却越发锐利。
他突然反手将短剑刺入自己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结成诡异的符文。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他低声吟诵,声音里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烛台纷纷坠落,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君颜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从沈诺身上爆发出来,她的灵识仿佛被重锤击中,眼前一阵发黑。
许升荣的狂笑戛然而止。他庞大的身躯突然僵住,紫红色的皮肤上浮现出无数血线。
不...不可能...他的声音开始颤抖,这是...魔尊的...
沈诺抬起头,他的眼白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瞳孔却呈现出妖异的血红色。
他缓缓举起短剑,剑身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随着这个字出口,许升荣的身体突然像瓷器一样裂开。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他的身体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碎成了一地残渣。两只魔傀也随之化为一摊黑水。
密室重归寂静。
君颜的剑仍举在半空,她死死盯着沈诺的背影。
那个总是病弱苍白的皇子此刻浑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黑色雾气在他周身缭绕。
你到底是...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沈诺的身体突然晃了晃,短剑一声掉在地上。
黑雾迅速消退,他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但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
快走...他虚弱地说,这只是...分身...本体很快就会...
话未说完,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君颜下意识接住他,触手的皮肤滚烫得吓人。
密室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君颜咬咬牙,一把抱起沈诺,目光扫视着密室四周。
她的视线落在墙角的一个青铜灯台上——那灯台的造型很特别,是一条盘绕的蛇,蛇眼处镶嵌着两颗红宝石。
君颜记得欧阳柏林给她的令牌背面也有类似的图案。她快步走过去,试着转动灯台。
一声轻响,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内漆黑一片,隐约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身后的门已经被撞得作响。
君颜不再犹豫,抱着沈诺钻入通道。墙壁在她身后无声地合拢,将追兵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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