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在前面。”
我的声音在这诡异的腔体中回荡,带着一种沉闷的回音。四周蠕动的暗红肉壁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收缩,粗大的血管搏动着,散发出更浓烈的腥臭。脚下粘稠的地面让每一步都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嗤”声。
“这鬼地方……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凌清霜皱着鼻子,冰晶剑上寒气缭绕,将试图靠近的、从肉壁缝隙中渗出的暗红粘液冻结成冰碴,“感觉像是钻进了什么超级大怪物的肠子里。”
她的比喻粗俗却形象,让柒芷的小脸更白了几分,下意识地靠近了我一些,心灯的光芒努力驱散着周遭的污秽感。玄女月华神剑散发出清辉,净化着空气中的死寂能量,但她的眉头也微微蹙起,显然这里的环境让她极为不适。星芷的机械眼不断扫描,冷静地汇报着分析结果:“环境生物活性极高,能量流动模式类似生物循环系统。推测我们正处于一个超巨型生命体的内部组织间隙或腔道中。该生命体处于深度休眠状态,但其基础代谢仍在进行,产生强烈的死寂能量辐射。”
超巨型生命体?归墟之眼的本体,难道是一个活物?这个猜测让人不寒而栗。
我握紧星枢令,令牌与怀中源火碎片的共鸣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我们向腔体深处走去。那来自深处的、如同巨人心跳的脉动越来越清晰。咚……咚……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灵魂深处,带来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悸动。
腔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分支众多,如同迷宫。肉壁上不时出现一些巨大的、如同创口般的裂缝,里面是更深邃的黑暗,散发出更浓郁的腐朽气息。有时,我们会看到一些半嵌在肉壁中的、扭曲的阴影,像是被消化到一半的残骸,分不清是星舟碎片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这心跳声……有点不对劲。”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玄女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节奏……太规律了,规律得……不像自然心跳。”
经她提醒,我们也仔细感知。果然,那“咚……咚……”的声响,间隔分秒不差,如同精密的钟摆,缺乏生命应有的细微变化和活力。
“像是……某种机器?”凌清霜挑眉。
星芷的机械眼锁定心跳传来的方向,数据流闪烁:“声波频率和能量波动模式分析……符合高强度能量核心周期性脉动的特征。但其中混杂着强烈的生物活性信号。是一种……生物与机械的混合体?”
生物与机械的混合核心?这归墟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
越往深处走,腔道变得越发狭窄,肉壁的蠕动也更加剧烈,仿佛在排斥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空气中开始出现淡红色的、带着麻痹效果的雾气,我们必须时刻运转力量抵御。不时有如同触手般的肉须从肉壁中突然刺出,速度快如闪电,带着腐蚀性的粘液,向我们发动袭击。
“找死!”凌清霜冷哼一声,冰晶剑舞动,剑光过处,肉须纷纷被冻结、碎裂。玄女月华剑气如丝如缕,精准地切断靠近的触手。我和柒芷、星芷则负责防御和净化雾气。
这些袭击并不算太强,但烦不胜烦,而且似乎在消耗我们的力量,试图将我们困死在这迷宫般的腔道中。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沉声道,感受着星枢令的牵引方向,“心跳声的源头似乎不远了,但这条路越来越难走。星芷,能扫描出更优的路径吗?”
星芷的机械眼扫视着周围蠕动的肉壁,片刻后指向侧上方一个较为隐蔽的、如同通风口般的孔洞:“检测到该孔洞后方有较大的空腔结构,能量流动相对平缓,且方向与目标区域大致吻合。但孔洞直径较小,且有能量屏障残留。”
“管它什么屏障,劈开就是!”凌清霜二话不说,冰晶剑凝聚寒气,一道凌厉的剑芒斩向那个孔洞!
嗤!剑芒撞上一层无形的能量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竟被挡了下来!能量膜泛起涟漪,呈现出暗红的色泽,与周围肉壁的能量同源,但更加凝练。
“我来试试。”玄女上前,月华神剑点出,清冷的光辉如同水滴,落在能量膜上。月华的净化之力与死寂能量相互侵蚀,发出“滋滋”声响,能量膜以缓慢的速度变薄。
“有效,但速度太慢。”玄女微微摇头。
我看着那层能量膜,心中一动。混沌之力对于这种能量结构,或许有奇效。我走上前,掌心灰蒙蒙的混沌之气涌现,轻轻按在能量膜上。这一次,没有剧烈的冲突,混沌之气如同具有渗透性般,悄无声息地融入能量膜中,其所到之处,能量膜的结构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被“同化”了一部分。
“果然可以!”凌清霜眼睛一亮。
在我和玄女的合力下,这层能量屏障很快被瓦解。孔洞后面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布满粘液和网状组织的腔室,中央有一个不断搏动的、如同心脏起搏器般的暗红肉瘤,正是它在维持着刚才那层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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