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生命灵泉包裹着全身,精纯的能量如同母亲的怀抱,细致地修复着每一寸受损的经脉,滋养着近乎枯竭的混沌种子。玄玉仙株洒下的七彩光雨融入泉中,带来一种更深层次的愈合,仿佛在修补着某种本源上的裂痕。我漂浮在泉水中,意识从深沉的黑暗中缓缓上浮,如同溺水者终于触碰到水面之上的空气。耳边是泉水潺潺的细微声响,鼻尖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草木清香与玉石冷冽的奇异气息。
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柒芷写满担忧的小脸。她跪坐在泉边,双手紧紧捧着心灯,柔和的光芒如同温暖的纱幔,笼罩着整个灵泉,进一步稳固着这里的生命气场。看到我醒来,她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差点跳起来:“哥哥!你醒了!”
旁边传来一声略带沙哑却依旧透着爽利的女声:“哼,命还挺硬,这样都死不了。”是凌清霜。她靠坐在一块光滑的玉石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气息也弱了不少,冰晶剑的碎片被她小心地收在怀中,眼神里少了些往日的跳脱,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沉淀。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星芷静立在一旁,机械眼的数据流平稳了许多,她正在仔细扫描着那株玄玉仙株和悬浮在我手边的“七星引”令牌。听到动静,她转过头,机械音带着一丝汇报式的平稳:“生命体征稳定,能量核心恢复至百分之三十五,神魂损伤修复中。预计完全恢复需要十二个时辰。”
我尝试动了动手指,一股虚弱感依旧存在,但那种生命不断流失的可怕感觉已经消失。混沌种子在灵泉和仙株的滋养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正贪婪地吸收着能量,虽然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但至少根基稳住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目光扫过这个充满生机的洞穴。与外面矿洞的死寂、邪恶截然不同,这里仿佛是乱葬岗下隐藏的世外桃源。
“矿洞最深处。”凌清霜接过话头,用下巴指了指我们来时的方向,“鬼知道这种鬼地方怎么会藏着这么个宝贝池子。要不是星芷鼻子灵,你小子现在估计都过奈何桥了。”她语气依旧冲,但话里的关切谁都听得出来。
柒芷连忙将我们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以及那苍老声音留下的讯息,仔细地告诉了我。
守墓人?星陨之潮?寂灭星墟?观星老人?
一个个陌生的词汇冲击着我的脑海。我拿起那枚触手温润的“七星引”令牌,令牌非金非木,材质奇特,上面的星辰图案似乎遵循着某种深奥的规律,中央的“七”字隐隐有流光转动。仅仅是握着它,就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指向遥远星空的牵引感。
“守墓人……埋葬的是谁?星陨之潮又是什么?观星老人和观测者有关系吗?”凌清霜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她也同样充满了困惑和警惕。
星芷的机械眼闪烁着,似乎在调取数据库进行比对:“‘守墓人’……在我的核心数据库中没有直接记载。但根据其预留‘火种’、提及‘星陨之潮’和‘寂灭星墟’等行为模式分析,有百分之七十三的概率与上古‘守护者’体系有关联,可能是其中一支专注于应对某种周期性宇宙灾难的特殊分支。”
她顿了顿,继续道:“‘星陨之潮’……数据库中有模糊记载,指向一种传说中席卷诸天万界的毁灭性能量潮汐,周期极其漫长,所过之处,星辰寂灭,位面崩塌。但其真实性一直未被观测者系统完全确认。如果存在,其威胁等级……将远超永寂之主或观测者的个体行为。”
远超永寂之主和观测者?我们几人面面相觑,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我们以为面对两个至高存在已经是天大的麻烦,没想到背后还可能隐藏着这种灭世级别的灾难?
“那观星老人呢?”柒芷怯生生地问。
“信息不足,无法分析。”星芷摇头,“但‘观星’之名,以及其可能知晓应对观测者和永寂之主的方法,暗示他可能是一位对宇宙法则、尤其是星辰运行和命运轨迹有极深研究的古老存在。与观测者那种冰冷的、基于绝对秩序的‘观察’不同,‘观星’可能更侧重于‘理解’与‘引导’。”
我摩挲着手中的七星引令牌,心中思绪万千。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将我们卷入了一个更宏大、也更危险的漩涡。原本以为只是应对永寂之主和观测者的威胁,现在看来,我们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某个关乎无数世界存亡的古老秘密。
“我们现在怎么办?”凌清霜看向我,“按照那老家伙说的,去什么寂灭星墟找观星老人?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虽然语气带着嫌弃,但眼神却表明她已做好了继续冒险的准备。
柒芷也看着我,眼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信任。星芷则一如既往地等待指令。
我深吸一口气,灵泉中充沛的生命能量让我精神稍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永寂之主的爪牙已经找到了我们,观测者也不会放弃清除“变量”。而这“星陨之潮”的阴影,更是悬在所有生灵头顶的利剑。我们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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