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吕布装束一新,一身金色连环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甲片相扣间尽显战神威风,那抹亮眼金芒却又添了几分土豪气息,端的是英气逼人,又难掩几分惹眼的...骚包。
吕嬛很佩服父亲,昨天才死里逃生,今天就能调整好心态,这样的人都能死在历史浊流当中,可见汉末三国有多卷。
在这种竞争压力之下,曹操头疼死,诸葛亮累死,也就孙权活得逍遥一些。
她忽然觉得,长安的施政方针,应该考虑给人希望,而不是无休止的劳作和战争...
此刻的陇关城下,五百陷阵营甲士列阵而立,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阵前壕沟纵横交错,鹿角拒马森然排布,每一处防御都严丝合缝,端的是壁垒森严。
今天主要任务便是谈判,可以将气氛适当放松一些,吕嬛便按照以往惯例,便将折叠马扎摆了出来。
吕布大马金刀居中而坐,左边是慧黠的吕嬛,右边则是伶俐的董白,宛如两个粉雕玉琢的仙家童子一般,护在吕布左右。
为了与生育能力强劲的马腾相抗衡,吕布干脆把赵云、张先都喊了出来,依序坐在马扎上,就图一个...宁输阵,不输人。
吕布目光微扫左右,只见众将腰背挺得笔直,如苍松般挺拔端正,那股属于军人的铁血刚劲之气,混着沙场磨砺出的肃杀感扑面而来。
他喉间低嗯一声,暗自颔首:“军人风骨,本该如此!”
“父亲在说什么?”吕嬛等得无聊,见吕布低声自语,便开口问起话来。
“没什么...”吕布微微扭头看向女儿说道:“为父只是在想...这次定要狠狠敲马腾竹杠,五百匹战马如何?”
吕嬛摇了摇头,“关中现在不缺战马,反缺养马的牧场。”
吕布眼眸一亮:“女儿可是要让马腾割让关山草原?”
“非也!”吕嬛再次摇头:“关山草原在陇关之外,如果只占据关山草原,毫无战略缓冲可言,怕是今天放牧,明天牛马便被人夺了去。”
“那女儿的意思是...”吕布有点犯难,总不能把马腾的女儿也拐走吧?
“自古战败,无不割地赔款...”
吕嬛说到这,便想起课本上的近代史,叹息着说道:“我想让马腾割让汉阳郡。”
汉阳郡还有另一个名字——天水郡。
她想要这块地盘,不单是给关山草原来个缓冲地,主要是为了以后西征凉州做准备,马腾既然送上门来,不啃掉一块肉,岂不显得她吕嬛智迟?
“这...”吕布思考一阵后,缓缓摇头:“...甚难!”
马腾再宠爱女儿,也不可能用偌大的汉阳郡来赎人,更何况人家主力尚在,并不算战败。
“父亲别不信!待会可拭目以待也。”吕嬛微笑着望向陇山脚下,那里正弥漫着滚滚烟尘,想来是马腾到了。
不消片刻,西凉铁骑踏着熹微晨光疾驰而来,马蹄踏地声由远及近,最终在五百步外稳稳收住,整支队伍列阵齐整,不见半分凌乱。
忽见一骑离阵而出,朝着关隘疾奔而来,不多时便翻身下马,握着一条短鞭走到近前,抱拳说道:“温侯,我来了!”
吕布曾经怼天怼地,但此刻已临近不惑之年,人情世故还是略懂一二,眼见马腾礼数周全,他也不好恶言相向,对着马扎用了个‘请’的手势:
“马将军请坐!”
马腾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道:“温侯请划出道来,如何才肯放了我女儿?”
“这...”吕布眼珠子上下弹跳,实在没脸说出要吞下汉阳郡的话。
“我来说吧,”吕嬛见父亲抹不开面子,便直接开口说道:“我军要求贵方割让汉阳郡。”
“什么!”马腾以为自己听错了。
虽然来之前就做好了被敲竹杠的心理准备,但那可是一郡之地,自己的主要势力范围也就陇西和汉阳,一下子就被割去一半,如何让人接受?
马腾盛怒之下,顾不上猜测说话之人的身份,口气不善道:
“汝是何人?安敢在此大放厥词!”
吕布闻言顿时不悦,冷哼一声道:“马寿成,耍威风回家找你女儿去,这可是我的女儿,若再出言不逊,不妨跟我单挑,决一雌雄!”
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马腾身为沙场宿将,自有其傲骨,向来不甘屈居人下。
然昨日与吕布阵前一番较量,纵是心中万般不服,此刻也只得暂敛锋芒。
吕布能将中原诸侯搅得地覆天翻,手中那杆方天画戟确有万夫不当之勇,由不得马腾不膺服。
“温侯见谅,实在是这要求太过分了,我这才急不择言。”
吕布也觉女儿过分,但此刻他觉得马腾更过分。
玲绮从小到大他都不舍得大声凶她,马腾这厮怎么敢?
他脸上忽然绽开一抹笑,话锋却带着刺:“嘿嘿,寿成兄,依我看啊,我女儿这要求再合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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