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
两边都能得到保障。
……
此时。
公格尔峰之巅,近在咫尺。
一支濒临极限的队伍,在新兵考核的终点前,像是在冰雪中蠕动的虫豸。
他们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预备役,意志早已被磨砺得坚如钢铁。
但**,却诚实地发出了崩溃的哀鸣。
队伍最前方,两道身影并驾齐驱,将身后众人远远甩开。
方沫。
还有卢宝柚。
最后的较量,在死寂的沉默中进行。
卢宝柚的肺部像是被火焰灼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死死咬着下唇,渗出的血珠在严寒中瞬间凝结,脸色因缺氧而涨成紫红色。
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着身侧的那个男人。
方沫的状态同样糟糕到了极点。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抗议。
〔极限……这就是我的极限吗?〕
〔不。〕
他不能停。
就在这时。
天穹,裂开了。
一道流光,并非撕裂,而是像更高维度的存在用刻刀划破画布,蛮横地挤进了这个世界。
光芒自一点,瞬间渲染了整个灰败的天空。
炽盛到,仿佛连灵魂都能被灼伤。
一种无法理解的恐怖威压,随着光芒降临。
那不是力量,而是“规则”本身。
整座公格尔峰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无形的琥珀。
风雪静止,声音消失。
所有正在攀登的新兵,身体猛地僵直,连思维都被冻结。
方沫的脚步,被迫停下。
他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视野里,那道流光中散发着一股他熟悉到骨髓都在颤栗的气息。
天空中的流光,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竟在半空中突兀地停顿。
光芒散去。
一位身骑异瞳白虎的道人,身影缓缓浮现。
青色道袍,面容古拙。
双眸开阖间,是日月星辰的轮转生灭。
他漠然俯瞰着脚下的凡尘,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让空间本身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方沫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
他的瞳孔,收缩成了最细的针尖。
玉鼎真人!
尘封的记忆轰然炸开,那个幽深的洞府,那张古拙的脸,那句“阐教十二金仙”……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不等方沫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神,一股更深的茫然,来自下方。
玉鼎真人座下的那头异瞳白虎,此刻也有些发懵。
它那一只鎏金,一只蔚蓝的瞳孔里,写满了巨大的困惑。
鼻尖轻轻耸动,它对着下方渺小的方沫,仔细地嗅了嗅。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小小凡人的身上……为何会有本大王的气息?〕
白虎庞大的脑袋里,瞬间闪过了近几百年来每一次偷跑下山的风流韵事。
不对啊。
自己的后代,它心里都有数。
那么……
一个荒唐至极,却又似乎是唯一解释的念头,在它的脑海中猛然炸开。
〔莫非……这是我遗落在人间的……儿子?!〕
念头一起。
那头神威赫赫的异瞳白虎,对着下方渺小的方沫,收敛了所有凶煞之气。
它试探性地,用一种它自认为最温和、最慈祥的语调,发出了一声灵魂咆哮。
那吼声,清晰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儿啊!”
“我是你爹!”
方沫:“……”
方沫本人,彻底宕机。
他身具白虎血脉,比任何人都更能听懂那声虎吼中蕴含的复杂情感——
愧疚,惊喜,以及找到失散多年亲儿子的激动。
他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几乎要撑裂皮肤。
〔什么情况?!〕
方沫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
〔自出山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被人当成七夜大人的儿子也就算了,这一次,直接连物种都跨越了?!〕
〔白虎的儿子?这不对吧!〕
然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股冰冷的、带着审判意味的视线,已经越过了他。
玉鼎真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道人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侧,那个竭力支撑着身体,连呼吸都带着血腥气的卢宝柚身上。
方沫清晰地看到,那双仿佛蕴藏着日月生灭的古拙眼眸中,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那是森寒彻骨的杀意。
“外神的气息?”
玉鼎真人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九幽之下的万载玄冰,每一个字都带着能冻结灵魂的寒气。
“你是何人,来我大夏作甚!”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
恐怖的威压骤然降临!
这一次,不再是无差别的领域压制,而是凝聚成一点的绝对碾压。
方沫只觉得身边的空间都被这股力量排斥开,自己被死死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作为威压核心的卢宝柚,承受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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