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样吧,妈妈,小约,我该出去了。”
“我的孩子,别受伤。”
卡巴拉生命树温柔的声音,如月光般在他灵魂深处流淌。
【嘻嘻,宿主下次记得多来看看我们(???????)】
小约清脆的道别声犹在耳畔。
房门轻启。
光线如潮水般涌入,苏小阳微微眯起了眼。
他推开闭关的房门,一眼便看到了窗边的迦蓝。
她倚靠在窗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一本厚重的字典书页,眼神却飘向窗外无尽的黄昏,像一尊精致而孤寂的雕塑。
苏小阳走到她身边,她甚至没有察觉。
“迦蓝姐。”
苏小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书都快被你瞪出窟窿了,我们去接个人。”
“接人?”
迦蓝回眸,那双沉寂的眸子里倏然亮起一簇星火。
“谁?是七夜吗?你找到他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苏小阳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平静地说道:
“是曹渊哥。”
星火熄灭。
迦蓝无声地垂下眼睫,重新将重量倚靠在冰冷的窗框上,像一株瞬间失去阳光的花。
不是不为曹渊感到高兴。
只是那份从云端跌落的失重感,让心脏微微抽痛。
“他在隔壁市,我刚才感应到他的气息了,不算太远。”
苏小阳补充道。
迦蓝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骨,抬手指了指窗外斜对面的摩天大楼。
“对了,小阳。”
“你看那边,你现在可是个大名人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对面商业大厦的巨型电子广告屏上,正循环播放着一条极其醒目的公告。
画面的背景是刺眼夺目的血红色。
正中央,是一张经过处理,略显模糊的照片——正是苏小阳戴着面具时的影像。
一个冰冷的机械合成音,通过遍布城市的扬声器,在天空之下无情回荡。
“【极恶通缉】!”
“通缉犯:面具!”
“罪名:弑杀神谕使,亵渎神权,动摇【净土】根基!”
“其存在本身,即为罪恶!”
“凡【净土】治下所有国民,见此恶徒有义务立即上报!”
“此为责任!无悬赏!知情不报,或施以援手者,视作同伙,一经发现,杀无赦!”
苏小阳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像是在看一出乏味的默剧。
“叫得越凶的狗,脖子上的链子往往拴得越紧。”
他平静地开口。
“我们走吧,迦蓝姐。”
迦蓝没有多言,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红孩儿面具,利落地戴在脸上。
与此同时,在那座悬浮于天际的冰冷【净土】中。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刷新。
“羽津2号”的中央处理系统,正发出低沉的嗡鸣。
狱灾斜靠在冰冷的金属指挥椅上,一条腿随意地架着,打了个哈欠。
“这破烂玩意儿,反应越来越慢了,还不如炸掉的羽津1号。”
“能用就行。”
兵灾视线未曾从闪烁的数据上移开分毫,声音毫无波澜。
就在这时,屏幕上的数据流忽然一滞!
紧接着,一行猩红色的警告信息粗暴地弹了出来,占据了屏幕的中央。
【警告:八幡平区域侦测到未登记高强度能量波动!】
“呵,又来一个?”
狱灾挑了挑眉,
“这个月第几个了?”
“第三个,火灾已经过去了。”
兵灾淡淡道。
砰——!
兵灾话音未落,一声巨响炸开!
旁边一台监测终端的合金外壳上,骤然多了一个深陷的拳印,蛛网般的裂纹以拳印为中心疯狂蔓延,几缕电火花在创口中滋滋作响。
病灾站在那里,拳头还深嵌在扭曲的金属之中,手背青筋因极致的愤怒而坟起。
室内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压抑。
被那个戴面具的小女孩“杀死”的耻辱,如跗骨之蛆,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着他的神经。
狱灾瞥了一眼报废的终端,懒洋洋地看向病灾:
“病灾,悠着点,维修部那帮家伙最近可一直在加班。”
病灾缓缓抽出拳头,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没有理会狱灾的调侃,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兵灾。
“那个面具……在哪?”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兵灾终于回过头,平静地看向他。
“你找她做什么?”
“再去死一次?”
这话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火药桶。
“我要亲手撕下她的面具!!”
病灾低吼,额角青筋狰狞跳动,
“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听起来很有气势。”
狱灾拖长了调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病灾胸膛剧烈起伏,不再理会二人,猛地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我出去一趟。”
他左脚刚踏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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