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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面使的威压如海啸般涌来，却在陶然身前三尺之外，消弭于无形。
“嗯？”
骨面使那白骨面具下的双眼，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他引以为傲的八品宗师威压，足以让同阶对手心神震颤。
可眼前的年轻人，却像站在微风里，连衣角都未曾飘动。
这不合常理。
陶然没有理会对方的惊愕，他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单片眼镜，镜片由不知名的水晶打磨而成，边缘镶嵌着暗金色的金属，上面刻画着细密而玄奥的纹路。
骨面使的目光，瞬间被这枚单片眼镜吸引。
“你……”
陶然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将那枚单片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
随着镜片卡入眼眶，陶然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
骨面使身上那澎湃的气血和阴冷的能量，在他的视野中，被解析成了无数条数据流。
他炼化虚空之手后，就拥有了看穿别人天赋的能力，现在加上真理之眼，更是如鱼得水。
镜片上浮现一行行文字。
【正在解析目标……】
【解析成功！】
【目标：骨面使（代号）】
【所属：神启会·裁决序列】
【职位：第七特别使者】
【境界：八品宗师（中阶）】
【天赋：A级·骨质异化】
【功法：《白骨镇狱经》】
【威胁评估：高。该目标擅长污染、诅咒类攻击，其力量对神魂具备强大侵蚀性。】
神启会？
原来是一伙的。
那么，鬼影也是神启会的了！
而就在陶然看清对方底细的同一时间，对面的骨面使，身体猛地一震！
他死死地盯着陶然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真理之眼！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他的反应，比刚才威压被破时还要剧烈。
“牧羊人呢？！”
骨面使厉声质问，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源力都因为他的情绪波动而泛起涟漪。
“牧羊人？”
陶然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
“哦，你说那个神神叨叨，喜欢拿个破本子写日记的家伙？他死了。”
白骨面具遮住了骨面使的表情。
牧羊人，神启会负责对外收割天赋本源的十二个牧羊人，又死了一个。
而他的遗物“真理之眼”，落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
真相，不言而喻。
“把他所有的遗物，包括‘真理之眼’，都交出来。”
骨面使重新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
“年轻人，那不是你应该拥有的东西。交出来，然后滚出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陶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说，面具哥，你是不是没睡醒？”
他指了指自己。
“我，贾善良。天下第一良心商人，最讲究童叟无欺！”
“想要我的东西，总要拿出诚意吧！”
“你想要什么？”骨面使压下心中的杀意。
他此行的首要目标，是探索“万灵之源”的秘密。
回收“真理之眼”倒是一时兴起，之前并没有此计划。
在没有摸清这个年轻人的底细之前，他不愿节外生枝。
“这就对了嘛。”陶然打了个响指，那副财迷的“贾善良”人设又上线了。
“谈生意，就要有谈生意的态度。”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鬼影。
“首先，我这个员工，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还被你们种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印记。”
“这笔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后续的治疗费，你得包了吧？”
骨面使冷冷地看着他。
“其次，”陶然完全无视他的目光，继续说道：
“你们利用我的员工。
把她当鱼饵，引我到这里来，这是欺诈！
懂吗？商业欺诈！
我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看在你是八品宗失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就算你一个亿的夏国信用点吧。”
“最后，才是这玩意儿。”陶然指了指自己眼上的“真理之眼”。
“这可是古董，上一任主人刚死，还热乎着呢。这种带有故事性的绝版藏品，价格嘛……得加钱。”
骨面使的拳头，缓缓握紧。
他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年轻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别啊，我们还可以再聊聊。”陶然一脸诚恳。
“你觉得价格不合适，可以还价嘛。
做生意，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是规矩。
你觉得一个亿贵了，你说个数，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也行啊。”
“你在找死。”
骨面使身上，阴冷的气息不再掩饰，化作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在他周身缭绕。
这片充满神圣“原初道韵”的源力海洋，都因为这股力量的出现，而变得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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