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楼下,那口沉寂了百年的景阳钟,竟在这一刻,无风自动,发出了一声低沉到极致的的鸣响!
不是钟槌撞击的声音,而是钟体自身的震颤鸣响!
钟声不大,却仿佛直接敲在人的心头。
楼下三名阉党面色骤变,那宦官手中的“寻龙盘”指针疯狂旋转,然后“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
他手中的铜灯也猛地一暗,几乎熄灭。
“怎么回事?钟怎么自己响了?!” 拿灯之人惊骇道。
“是它!是那东西!它被引动了!”
宦官尖声叫道,脸上露出狂喜与贪婪混合的扭曲神色:“在上面!在钟上面,或者在楼里!抓住他!”
守在门口那人反应最快,已然拔刀,身形一纵,竟直接顺着钟楼内部的木柱向上攀来!
动作迅捷如猿猴,显然武功不弱!
与此同时,外面的暗哨也被惊动,数道身影从黑暗中出现,朝着钟楼疾扑而来!
“柱子,拦住下面那个!我去钟上看看!”
我当机立断,玉玺的感应和景阳钟的异动都明确指向钟体本身,尤其是钟顶部位。
既然暴露,那就必须抢先拿到社稷令!
柱子毫不含糊,短刀出鞘,伏在回廊边缘,看准那攀爬而上的黑衣人露头的瞬间,一刀疾刺而下!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头一偏,刀锋擦着他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但他也身形一滞。
我则趁机跃上回廊栏杆,看准那巨大的钟体顶部。
钟顶是穹窿形,正中有一个用来悬挂的钟钮,形似蒲牢。
玉玺的灼热感和社稷令的震动,明确指向钟钮下方的钟顶内侧某个位置!
没有时间犹豫!
我纵身一跃,在柱子与那黑衣人交手溅起的火星中,扑向巨大的景阳钟!
双手猛地抓住冰冷粗糙的钟沿,身体悬空,借着惯性向上一荡。
另一只手险险勾住了钟顶边缘的雕花纹路,然后奋力向上攀爬!
“拦住他!别让他碰钟顶!”
楼下的宦官尖声嘶吼,也试图向上攀爬,但他身手显然不如那黑衣人利落。
我已攀上钟顶。
钟顶面积不大,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玉玺的感应在此处达到了顶峰,几乎烫得我胸口发疼!
我目光急扫,借着从楼板缝隙透上来的微弱灯光,看到钟钮下方、靠近钟顶中心的位置。
有一块巴掌大小、颜色与周围青黑铜绿略有差异的区域。
似乎是一个嵌进去的铜板,上面隐约有八卦纹路,中心正是“震”卦符号!
就是这里!
我抽出随身短刀,用刀尖猛地插入那铜板边缘的缝隙,用力一撬!
“咔嗒”一声轻响,铜板弹开,露出下面一个浅浅的凹槽。
凹槽内,静静躺着一块与我所持有的两块几乎一模一样、但纹路略有不同的黑色玄铁令牌!
第三块社稷令!
我一把将其抓起,触手冰凉沉重。
上面刻着的山川日月纹路在接触到玉玺的瞬间,似乎微微一亮。
与此同时,另外两块社稷令的震动也停止了。
三块令牌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共鸣,一种沉浑厚重、仿佛承载着万里河山气运的苍茫感瞬间流过我的全身,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虽然修为依旧被压制,但我感觉对周遭环境的感知似乎清晰了一丝,身体的疲惫也减轻了些许。
“到手了!走!”
我将第三块社稷令塞入怀中,与玉玺和其他两块放在一起,对着下方急喝。
柱子此时已与那黑衣刺客交手数招,勉强挡住。
这孩子还真是个武学奇才,绝对不是一般人。
但显然落入下风,险象环生。
楼下另外两人也已开始攀爬。
而外面,更多的脚步声和呼喝声正在逼近,寺中的武僧似乎也被惊动了!
“跳下去!从窗户!”
我对着柱子喊道,自己率先看准钟楼二层一扇虚掩的窗户,纵身跃下,撞破窗棂,落入外面的黑暗中。
我落地一个翻滚,卸去力道,只觉后背撞得生疼,但顾不得了。
柱子也虚晃一刀,逼退黑衣人,紧跟着我从窗户跳下。
我们落在钟楼后的竹林边缘。
“在那里!”
“抓住他们!”
数道黑影从不同方向扑来,既有阉党装扮的,也有寺中武僧!
火把的光亮迅速朝着这边汇聚。
“分开走!老地方汇合!”
我对柱子低吼一声,转身就朝着寺庙后墙狂奔!
我必须引开追兵,给陈五他们带着李文柏兄妹撤离争取时间!
柱子会意,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边跑边故意弄出响声。
我凭借着对寺庙地形的粗略记忆和玉玺带来的那一丝微妙感知,在殿宇、回廊、假山、竹林间拼命穿梭。
身后追兵紧咬不放,呼喝声、脚步声、兵刃破风声越来越近!
慌不择路间,我闯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庭院。
迎面却见一群僧人手持棍棒,在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白眉长髯的老僧带领下,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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