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乱说?”杨士成又灌下一杯酒,舌头打卷却语气笃定,“还有更邪门的!我昨儿路过城郊的‘望松庄’,看见大皇子的贴身侍卫偷偷往庄里运木箱,那箱子沉得很,几个人才抬得动!你说他一个皇子,在城外庄子藏那么多东西,能是啥好事?”
这话像颗火星掉进王奎心里。他强压着激动,又套了杨士成几句,见杨士成醉得快睡过去,才匆匆结账离开。
临走前,杨士成 “迷迷糊糊” 地抓着他的手:“王兄,这事你可别往外说,我怕惹祸……”
王奎哪会真的不说?当晚就悄悄进了四皇子府,把 “假山石头会转动”、“望松庄木箱” 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四皇子。四皇子本就因太子册封心里不痛快,又怕大皇子暗中攒势力,当即拍板吩咐王奎:“你去查!若真有猫腻,立刻把证据呈给父皇!”
而醉仙楼雅间的屏风后,杨云深正端着茶杯,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眼底满是冷光,杨士成说的 “怪事”,是他早就设计好的:大皇子府假山下的石头能转动,是早年先皇子府里修暗道时留下的机关,后来被先皇命人查抄皇子府时封了,根本没什么密道。
望松庄的木箱,装的是大皇子为母亲淑妃准备的过冬炭火,却被他特意让杨士成说成 “沉重异常”。
他要的从不是 “实据”,而是让四皇子 “主动去查”。只要他们查得动静大了,哪怕最后没找到什么,也会让皇帝觉得 “大皇子行事隐秘,恐有不轨”。
若查到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被有心人添油加醋,更是能让大皇子百口莫辩。而他自己,从头到尾只派了个 “醉酒泄密” 的侄子,连面都没露,完全摘得干干净净。
王奎得了四皇子的吩咐,立刻带了几个人去查望松庄。
他们趁夜翻进庄里,撬开最角落的仓库,见里面堆着十几个大木箱,竟直接用刀撬开,里面果然是炭火,可王奎不甘心,又在庄里四处乱翻,不小心撞翻了庄里的晒的一簸箕豆子,撒了一地的豆子。
庄里的护卫被惊动,当场抓住了王奎等人。大皇子得知消息后又惊又怒,当即命人把王奎几人押进了大皇子府里。
王奎嘴硬,竟当众喊:“你敢抓我?我是奉四皇子之命,来查你私藏的违禁品!”
这话很快被京城到处布下的皇帝眼线传到皇帝耳朵里,皇帝召来大皇子和四皇子对质,大皇子气得脸色铁青:“父皇,儿臣只是命人烧制了一些炭火,存在庄里,四弟竟让人夜闯庄子,还污蔑儿臣藏违禁品!”
四皇子则硬着头皮辩解:“父皇,儿臣也是听人说望松庄有异常,才让人去查,绝无污蔑之意!”
皇帝看着争执的两个儿子,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治任何人的罪,只下令 “查封望松庄,日后皇子不得在城外私设庄子”,可眼底的猜忌却藏不住。
大皇子若真没猫腻,为何会让杨士成瞧见 “石头异动”?四皇子若没私心,为何会轻易相信传言,派人夜闯?
杨云深站在朝臣队列里,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他要的就是这种 “没实据却有疑云” 的局面,只要皇帝心里对皇子们存了芥蒂,日后再加点 “料”,朝堂自会乱起来。
秦昭琰得知 “望松庄风波” 时,正在悄悄翻墙去侯府玲珑小院与李云舒说话。他揉着眉心叹气:“大皇兄和四皇弟素来无冤无仇,怎么突然闹成这样?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李云舒正给屋里的花浇水,闻言动作一顿:“殿下,你不觉得奇怪吗?杨士成一个礼部的七品小官,怎么会那么巧,既瞧见大皇子府的石头,又撞见望松庄的木箱?还偏偏‘醉酒’告诉了四皇子的人。”
这话点醒了秦昭琰:“你是说,杨士成是故意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他要做,是他背后的人要做。” 李云舒放下水壶,走到他身边,“杨士成是杨云深的侄子,你忘了?杨云深这些年看似中立,却总在关键时刻‘恰巧’出现。这次若能查清杨士成‘泄密’的真相,说不定能抓住杨云深的把柄。”
秦昭琰立刻派暗卫去查杨士成,三日后,暗卫带回了关键线索:杨士成醉酒前,曾去杨云深府中见过一面,离开时怀里多了个锦盒。
而且杨士成根本没去过大皇子府书房后院,所谓 “石头能转动”,是他听府里的老仆说的,那老仆,正是杨云深早年安插在大皇子府的眼线。
“还有更奇怪的。” 暗卫补充道,“望松庄的护卫说,王奎等人闯庄时,有个‘路人’正好路过,还‘不小心’把消息传给了望松庄的护卫,才让护卫及时抓住王奎,那路人,是善堂里出来的孤儿,好像被杨云深收养了。”
秦昭琰捏紧了拳头:“好一个杨云深!连‘路人’都安排好了,就是要让这事闹大!”
这天晚上,秦昭琰又悄悄来到了玲珑小院,把这几天查到的情况告诉了李云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