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手后,把刚蒸好的桂花糕用小碟子装好递过去,却在太子抬着小碟子转身时,迅速擦掉了眼角的泪,那孩子的笑容,像极了她早夭的弟弟。
慕容砚秋的心忽然被揪了一下,她放下剧本,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桂花树。原来沈知秋的 “温柔” 不是刻意伪装,而是藏在回忆里的本能。对小宫娥的不忍、对太子的疼惜,都是她没被仇恨完全淹没的证明。
她拿出手机给陈导发消息:“陈导,沈知秋这个角色,我想接。我好像能懂她的疼。”
没过多久,陈导的电话打了过来,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角色的难点在于‘收’,不能把反派的狠写在脸上,要藏在细节里。比如她做桂花糕时的手法、看人的眼神,都要带着故事感。”
慕容砚秋点头,目光又落回剧本上 “沈知秋” 的名字:“我会先把她的过往捋清楚,就像陪她走一遍那些难走的路。” 挂了电话,她把剧本放在书架上,旁边还摆放着之前演洛韵、苏微时的剧本,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沈知秋,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
半月后,慕容砚秋一早就带着简单的行李进了《烬宫赋》剧组。影视城的宫墙古色古香,尚食局的布景摆着陶制食盒与新鲜道具食材,她刚走过去,场务就笑着迎上来:“砚秋老师,您的化妆间在那边,戏服已经熨好了。”
她点点头,先去化妆间换了浅碧色宫装,对着镜子又练了两遍 “攥食盒” 的动作。手指要用力到指节泛白,后背却得挺得笔直,连呼吸都压得又轻又稳。“不对,” 她自己摇头,“沈知秋这时该是‘麻木的警惕’,不是‘刻意的紧绷’。”
调整几次,直到镜中身影既有 “怕惹事的躲闪”,又藏着 “忍不住想回头” 的微颤,才停下。
很快到了拍摄时间,首场拍的就是 “旧部逼她害皇后” 的戏。镜头里,慕容砚秋想着 “忠仆之子” 的哭脸,手指先是轻轻抖了下,随即迅速攥紧,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知道了。”
转身时,她故意让袖口蹭过案几,半块桂花糕 “啪嗒” 掉在青砖上,碎成了两三瓣。她脚步没停,却用眼角余光扫了眼那碎糕,直到走出尚食局,才悄悄掐了下掌心,那是母亲教她做的第一块糕的模样。
“卡!” 陈导喊停,立刻起身赞:“就是这个感觉!砚秋,你把沈知秋的‘装’和‘真’捏得太准了!” 慕容砚秋没多话,只走到布景旁,看着场务收拾地上的碎糕道具,目光扫过片场的宫墙,心里清楚:沈知秋的故事,才刚开头。
首场戏拍完的第二天,慕容砚秋一进片场就直奔尚食局布景。今天要拍沈知秋给太子做桂花糕的戏。她系上青布围裙,拿起面团反复揉按,手上动作带着常年做糕的熟稔,这是她提前在空间练了一天的成果。
“知秋姑姑!” 小演员饰演的太子蹦跳进来时,慕容砚秋正把糕放进蒸笼。她转身的瞬间,眼神先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那是沈知秋对陌生人的警惕),随即又软下来。到?最后笑着递过刚蒸好的桂花糕:“小心烫,慢些吃。”
太子咬下一口,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和我母后做的一模一样!” 这话落进耳里,慕容砚秋的笑忽然顿住,眼底闪过片刻恍惚。她特意加了这个细节,让沈知秋想起早夭的弟弟,那份柔软不是演的,是角色藏在心底的念想。
“很好,这条过!” 陈导的声音刚落,副导演就走过来:“砚秋,明天拍皇后生辰宴的戏,记得提前对对剧本,那场是沈知秋的关键戏。”
慕容砚秋点点头,目光落在蒸笼里剩下的桂花糕上。她知道,明天的生辰宴戏里,沈知秋要在旧部的逼迫下,给皇后的糕点下毒。一边是藏不住的温柔,一边是躲不开的阴谋,这场戏,得好好琢磨。
她拿起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沈知秋的难,或许就在于想护的东西,偏偏要亲手推向危险里。
隔天一早,片场的尚食局布景摆满了生辰宴要用的糕点,鎏金食盒里最显眼的,是沈知秋亲手做的桂花糕。金黄的糕体裹着碎桂花,连空气里都飘着甜香。慕容砚秋刚换好宫装,道具组就递来 “毒药”:一个小巧的青瓷瓶,瓶子上贴着 “戏用道具” 的标签。
她捏着瓷瓶反复琢磨,这场戏的设定是:旧部在殿外等着,沈知秋要趁没人注意,把 “毒药” 撒进皇后最爱吃的桂花糕里。这糕是按她母亲的方子做的,如今却要用来藏毒。
“开拍!” 陈导的声音落下,慕容砚秋端着食盘走到案前。桂花糕的甜香钻进鼻腔,她瞬间想起昨天太子咬着桂花糕说 “像母后做的味道”,手忽然抖了下,青瓷瓶差点从掌心滑落。
她迅速稳住手,眼角余光扫过殿外“旧部” 的身影立在廊下,像根刺扎在视线里。可低头看到糕上的碎桂花,又想起母亲教她揉面团时说 “桂花糕要心诚才甜”,她捏着瓷瓶的手迟迟没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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