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的地方,是三年前执行任务时偶然发现的一处山间小屋 ,藏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支脉里,只有一条碎石路能通到那里,是他早就备下的 “最后退路”。
他在小屋里躲了半个月,伤口刚结痂,他就开始留意山下的动静,确定没有尾巴后,才敢偶尔下山买些物资。本以为这样的平静能维持一阵,可他忘了,杀手组织的触角远比他想象中更密。
三个月后的一个黄昏,他刚从山下的杂货店回来,推开门就嗅到了一丝陌生的火药味。他瞬间屏住呼吸,反手将帆布包砸向门后。
果然,两道黑影从门侧窜出,匕首直刺他的胸口。他借着躲闪的力道滚到墙角,摸出藏在靴子里的短枪,不等对方反应,就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空旷的小屋里回荡,两名杀手应声倒地,可窗外又冲进来两人,手里的冲锋枪喷出火舌,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钉在墙上。
他借着家具的掩护与对方周旋,子弹很快打光,只能抄起身边的木凳砸过去。混战中,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大腿外侧,正是旧伤所在的位置,剧痛让他几乎握不住手里的木凳。
但多年的杀手本能让他没停下动作。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一名杀手扑上来,再趁对方靠近时,将木凳的断角狠狠扎进对方的喉咙。
最后一名杀手见状,举着枪扫射。他又被击中,忍着身体的剧痛,凭借身手拼命躲闪,家里家具太多,被他全部推倒。杀手要躲避家具,他冲过去侧身抱住对方的腰,将其狠狠摔在地上,枪也掉落一边。
他再用膝盖顶住对方的胸口,反手夺过他腰间的匕首,抹了他的咽喉,直到对方没了呼吸。
这场搏斗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靠在墙角,看着地上四具尸体,大腿的血汩汩地流,染红了身下的木板,连带着腹部和胸部的伤口也大量渗血。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这里离最近的城镇有几十公里,伤口感染加上失血过多,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他借着最后一丝意识,爬进了小屋后院的废弃修理厂,那是以前的房主留下的,里面堆着生锈的汽车零件。他蜷缩在破旧的卡车零件下,闭上眼睛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画面,是孤儿院门口那道模糊的阳光,还有母亲抱着他时,轻轻哼着的童谣。
再次 “醒来” 时,他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身下,是他早已没了气息的身体,脸色苍白,胸口的血已经凝固。他成了灵魂,无法触碰任何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没过多久,三辆黑色轿车停在修理厂外,下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是杀手组织的人。他们检查了他的尸体,又拿出仪器做了血型比对,确认后,还取了他的血回去做最后的 DNA 比对。拍照后便将尸体抬到空地上,浇上汽油,点燃了打火机。
火焰吞噬身体的瞬间,凯尔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一阵茫然。他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不甘心,于是借着灵魂的形态,悄无声息地钻进汽车跟着那些西装男,一路回到了组织的总部 。
那座藏在加勒比海某座孤岛上的灰色建筑,和他小时候待过的训练营,竟有几分相似。
接下来的几天,他这个幽灵在总部里游荡,偷听着各个办公室的谈话。直到第五天,他在二楼的会议室门外,听到了一个让他陌生又讨厌的声音:组织的二号首脑,瓦伦。
“那个叫凯尔的,确认死了?” 瓦伦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
“确认了,DNA 比对无误,尸体已经烧了,这些是相片。” 下属的声音传来。
“很好。” 瓦伦顿了顿,又说,“他父亲那边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在南美又吞了几个矿场,要是让他知道凯尔还活着,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可是首领,凯尔不是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忘了也不行。” 瓦伦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流着索恩家族的血,那张脸和老索恩年轻时一模一样 ,万一被老索恩的人看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布局。”
索恩家族?老索恩?凯尔的灵魂猛地一震 ,这个姓氏,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开了,瓦伦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凯尔飘过去,看清了文件上的照片, 那是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面容威严,而照片下方的名字,是 “马库斯?索恩”。
就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撕开一道口子, 两岁时,他坐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抱着他在一座巨大的花园里转圈。还有妈妈坐在床边,给他唱着摇篮曲,窗外是亮着灯的落地窗…… 那些模糊的碎片,突然清晰起来。
照片上的马库斯?索恩,就是他记忆里那个高大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他不是孤儿?他是索恩家族的独子?米勒是他进了孤儿院时候他们给取的,他就知道自己叫凯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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