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火光撕裂了缅北的夜空,将浓重的雨云映照得如同流淌的血。
剧烈的爆炸声滚过山峦,震得105哨所的窗户嗡嗡作响,也震碎了孟平庆祝的酒杯。
“怎么回事!”
孟平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踉跄地冲到窗边。
东北方向,那本该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油料库所在地,此刻正升腾起一朵巨大而狰狞的蘑菇云。
那不是意外。
那是战争。
“报告!报告政委!”一个通讯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上满是泥水和惊恐,
“油料库……油料库被炸了!整个农场都烧起来了!”
“什么?”孟平的血液瞬间凝固。
不等他做出反应,另一个通讯兵的声音更加尖利,带着哭腔。
“南线!南线去支援的追击部队……失联了!全……全都失联了!”
第三个坏消息接踵而至。
一名参谋官面无人色地举着一份电报,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政委……刚刚截获的消息,我们……我们在城里的秘密据点被端了,所有……所有账目和货物……都没了……”
一连串的打击,如同三记重锤,狠狠砸在孟平的太阳穴上。
油料库、追击部队、秘密账本。
他的左膀、右臂,还有他的命根子,在一瞬间,全被斩断!
“林栋……”
孟平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不是报复,这是宣告。
用烈火与死亡,宣告他的归来。
孟平猛地转身,抓起桌上的电话,疯狂地摇着手柄:“接军区!快!给我接张政委!快!!”
……
与此同时,这份由爆炸和死亡谱写的“战报”,也以电波的形式,传到了数百公里外的军区总部,以及缅共的最高指挥部。
缅共总部,紧急会议室。
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名高级指挥官将电报拍在桌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形,
“一个小时之内,摧毁一个加强连防守的油料库,全歼一支机械化追击部队,还顺手端掉了孟平在城里的老巢?这是林栋一个人干的?他难道是神吗!”
在座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军官,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游击骚扰,这不是特种渗透。
这是教科书般的、多点协同、信息压制、火力饱和的现代化闪电战!
“他的火力来源是哪里?他的情报来源是哪里?他那支所谓的‘幽灵大队’,满打满算不过几十人,怎么可能同时在三个地方发动致命打击?”
“我们内部……有他的内应!”
“查!必须查清楚!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叛国,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武装政变!”
恐慌,如同病毒般在会议室里蔓延。
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个被通缉的“逃犯”,而是一个拥有超前战术理念和恐怖执行力的战争怪物。
林栋用一场酣畅淋漓的“示威”,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军事理论,碾得粉碎。
……
军区总部,第一会议室。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气氛却已天翻地覆。
“混账!废物!孟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张政委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从容,他像一头困在笼中的野兽,来回踱步,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叛徒!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向整个军区示威!”
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红木会议桌上,对着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李振国怒吼。
“李振国!你看看!这就是你当初力保的‘人才’!一条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现在反咬我们一口,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李振国坐在椅子上,身躯挺得笔直,仿佛一尊石雕。
从会议开始,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个被孟平拍出的印记上,眼神复杂。
他没有去看暴跳如雷的张政委,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投来的、幸灾乐祸或是躲闪的目光。
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份刚刚传来的战报。
摧毁油料库用时十五分钟。
伏击运输队用时八分钟。
全歼追击部队用时十一分钟。
零伤亡。
这是奇迹。
即便是他最大胆的设想里,也从未有过如此辉煌的战果。
林栋,用一场无可辩驳的胜利,证明了李振国当初的眼光是何等正确。
但同时,也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与军区的最后一丝联系。
这把剑,他亲手开锋,却也亲手将其推向了对立面。
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李振国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输了,输掉了对这把国之利刃的掌控权。
可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输。
看着李振国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张政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提议!立刻成立联合指挥部!调动边防一、三、五团,配合缅共方面,对林栋及其叛乱武装,进行全面围剿!不惜一切代价,将其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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