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另一侧,被推土机粗暴推平的丛林空地上,一座临时的前线指挥部拔地而起。
这里灯火通明,警戒森严。
沙袋工事、三步一哨的巡逻兵、架设在阴影里的重机枪,共同构成了一座钢铁堡垒。
所有士兵都装备着崭新的BA63,眼神冷漠,行动间带着职业军人的肃杀。
指挥部的帐篷内,浓郁的雪茄烟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呛得人喉咙发紧。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在巨大的沙盘前。
他剃着一个锃亮的光头,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眉骨砍断眉毛,笔直地延伸到嘴角,每一次肌肉牵动,都让那张脸显得更加凶悍。
他就是沙旺,坤沙麾下战功最显赫的王牌指挥官,外号“丛林屠夫”。
沙旺的右手,正把玩着一把擦得能映出人影的“沙漠之鹰”手枪。他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沙盘上。
沙盘精准还原了边境地貌,几面孤零零的红色小旗,插在一片不起眼的山坳里——正是303营的临时驻地。
而在红旗的四周,密密麻麻的蓝色旗帜,已从三个方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不断收紧的包围圈。
帐篷帘子被掀开,一个副官快步走入,立正报告。
“将军,政府军三个营已全部抵达指定位置,炮兵阵地构筑完毕,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沙旺没有回头,粗壮的手指在沙盘上空轻轻一划,那道无形的弧线,仿佛死神的镰刀。
“我们的对手呢?还是那个303特务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是的,将军。根据我们抓获的舌头交代,他们的主力都收缩在那片临时营地,兵力不足一个营。”
副官的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轻蔑,
“一群只会喊口号的穷鬼,装备差得可怜。”
沙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
“穷鬼,有时候比富翁更难缠。因为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不怕失去。”
他从旁边拿起一面蓝色小旗,精准地插在红旗阵地的正后方,彻底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但是,光有胆量没用。战争,终究是力量和智慧的游戏。”
沙旺终于转过身,那道伤疤让他看起来像一头随时准备噬人的野兽。
“俘虏怎么样了?”
“嘴很硬。”副官回答,“骨头都快敲断了,还在喊着什么主义,什么人民。”
“带上来。”
沙旺将沙漠之鹰插回腰间的枪套,重重坐进一张行军椅,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呻吟。他点燃一根新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很快,两个士兵半拖半架地弄进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的军装已经成了布条,混着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脸上青肿交加,几乎看不出原样。可他那双眼睛,在乱发之下,依旧倔强地亮着。
他正是前出侦察时被俘的营政委,孟平。
“放开我!你们这群侵略者!刽子手!”孟平挣扎着,声音因为缺水而嘶哑不堪。
一个士兵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的腿弯。
孟平膝盖一软,重重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沙旺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烟雾缭绕中,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孟平。
“你就是他们的政委?”
“我呸!”孟平用尽力气,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沙旺的皮靴前,“你们必将失败!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沙旺没有发怒,反而笑了,露出一口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胜利?靠你的嘴吗?”
他站起身,踱步到孟平面前,用锃亮的皮靴尖端,侮辱性地挑起孟平的下巴。
“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脑子里装满了不切实际的理想,却看不见现实。现实是什么?
现实就是,我的重炮能把你们的营地夷为平地,我的士兵能用子弹撕开你们的胸膛。”
“信仰是无价的!”孟平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
“无价?”沙旺的笑声更大了,胸膛剧烈地抖动,
“在我这里,所有东西都有价格。包括你的信仰,也包括你和你手下士兵的命。”
他收回脚,对旁边的副官使了个眼色。
副官心领神会,拿起一个军用电台,熟练地调到了一个特定频率。
刺耳的电流声过后,一个年轻而惊恐的求救声猛地从电台里炸开。
“救命!救命啊!政委!是您吗?救救我们!”
孟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警卫班的战士,小张!那个刚满十八岁,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农村兵!
“你们……你们抓了我们多少人?”孟平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多,一个巡逻小队而已。”
沙旺轻描淡写地坐回椅子上,重新叼起雪茄,
“他们和你一样,嘴都很硬。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
他拿起电台的话筒,对着里面缓慢而清晰地说道:
“给你们的政委听着。五分钟,如果他还不肯合作,我就从第一个人开始,剥皮。活生生地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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