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周家和萧林绍打官司?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萧雨柔把银行卡塞进周明远手里,指尖在他手背上捏了捏,他可是法律界出了名的铁公鸡,算盘打得比谁都精。我自己开公司的,上市公司账上趴多少钱,我心里能没数?等你们家缓过来,把零头还我就行。
谢谢你,雨柔。周明远收紧手臂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
萧雨柔笑了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西装上的纽扣——这件还是上个月在香港买的限量款,当时他说作曲要穿得有灵感。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两个字刺得她眼睛发疼。
在哪儿?立刻回萧家庄园,就你一个人。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淬了冰,没等她回应就挂断了。
萧雨柔握着手机愣住,指节泛白,上次大伯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她偷户口本嫁给周明远那天。
红木客厅里飘着龙井的焦香,萧家大伯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比三年前见时佝偻了些。哥,您找我?萧雨柔换鞋的手顿了顿,玄关的感应灯忽明忽暗。
你卡里现在还剩多少活钱?大伯猛地转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像鹰隼,桌上的紫砂茶杯正冒着热气,杯壁映出她发白的脸。
萧雨柔攥紧手提包带子,金属搭扣硌得掌心生疼:没多少了,前阵子投了个新能源项目......
投了多少我会不知道?大伯突然把茶杯墩在桌上,茶水溅出杯沿,你当我派人盯着你公司流水是吃饱了撑的?说!是不是把钱塞给周明远那个白眼狼了?
爸!萧林绍一张嘴就要八百个亿!萧雨柔往前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声响,您让他们上哪儿凑?把老宅卖了吗?
所以你就真把钱给了?萧老夫人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手里的佛珠串掉在地毯上,滚出两颗紫檀珠子。
萧雨柔喉结动了动,指甲掐进肉里:
耳光扇在脸上的瞬间,萧雨柔闻到了大伯袖口古龙水混着烟草的味道。
她踉跄着撞在博古架上,青花瓷瓶晃了晃,里面插着的孔雀羽毛簌簌掉下来。
蠢货!大伯的吼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响,我白教你看财务报表了?!
文件劈头盖脸砸下来,萧雨柔下意识去接,指尖被纸张边缘割出细血痕。
最上面那张资产负债表上,货币资金:1023亿的数字红得刺眼。她想起上周婆婆拉着她手抹眼泪的样子,说家里连给佣人发工资都要赊账,现在想来那演技比电视剧里的哭戏还逼真。
公婆装穷我认栽,但明远绝对不知道!萧雨柔把文件拍在茶几上,玻璃台面震得茶杯直跳,他满世界跑采风的时候,手机都开飞行模式,公司会议一年到头参加不了两次!
你公婆?大伯冷笑一声,从抽屉里甩出张泛黄的照片,他们四十岁还在菜市场跟人抢打折鸡蛋,哪来的本事把公司做到九千亿?照片上年轻的周父周母穿着的确良衬衫,蹲在路边啃馒头,背景是九十年代的批发市场。
萧雨柔盯着照片,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来。
爸,您不会是想说......
你大伯查了半个月,萧老夫人捡起佛珠串,指尖颤抖着把珠子一颗颗串回去,萧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不敢动萧林绍,顾家联姻黄了反而跟周家抱团——你当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不可能!萧雨柔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在茶几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我跟他同床共枕二十五年!他半夜写曲子饿了,连微波炉热牛奶都不会!可话没说完,周明远上个月突然换掉密码的书房、手机里加密的通话记录、还有他护照上那些从未跟她提起的飞行记录,像电影快放一样在脑子里闪过。
周家现在砸钱抢物流线,大伯攥着拳头砸在墙上,实木护墙板凹下去一小块,咱们萧氏电商的仓库都快被他们围死了!萧林绍要八百亿索赔,正好能掐断他们的资金链——
结果我把六百亿塞进他们口袋?萧雨柔突然笑出声,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财务报表上晕开一小团墨渍。
大伯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灰败:从今天起,萧氏电子之外的产业......
我去把钱要回来!萧雨柔抓起手提包就往外冲,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打滑,在玄关处摔了个趔趄。
雕花铁门在身后关上时,萧雨柔才发现自己没戴外套。
晚风灌进衬衫,冻得她牙齿打颤。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微信:雨柔,资金已到账,爱你[爱心]。
她盯着那个红色爱心看了三秒,突然狠狠把手机砸在梧桐树干上,钢化膜裂成蛛网似的纹路。
萧雨柔猛地回过神,手指都在发抖,连拨号码时屏幕都差点滑脱手。
“明远!那六百亿你能不能先给我转回来?”她嗓门都带了点颤,“你别急,周家的事我已经跟我爸拍桌子了,他答应我一定压着萧林绍,不会让他动周家——”
“哎呀,亲爱的,这可不行。”周明远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假惺惺的无奈,直接打断她,“钱我上午就转给启明了,他刚跟我说,已经打到萧氏集团账户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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