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林凯总裁的情况。”
吴雨垂眸,手指在报表上摩挲,目光停留在“利润增长10%”的数字上,轻轻点了点,语调平稳却暗藏深意:“林总在咱们集团核心位置深耕了十年,任内把年利润从18亿提升到20亿。董事会里那几位老股东,茶歇时三句话不离他的好。苏主席,您若想动他……”
她抬眼,目光扫过苏瑶微抿的唇线,后半句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空气听见,“恐怕得先准备二十套说辞,才能哄得股东们消气。”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苏瑶揉了揉发涨的眉心,指节在红木办公桌上叩出有节奏的轻响,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复杂的局面。
窗外,暮色如墨,渐渐吞噬着最后一丝光亮。她抓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踩着细高跟,“噔噔”作响地往各部门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决心。
市场部的玻璃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几缕昏黄的灯光。
苏瑶推门而入,隐隐听见一句“新主席懂什么”,那声音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上。
她眉头微蹙,目光在办公室里扫视一圈,却未发现异样。研发部的灯亮着,推开门,只有两台空转的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闪烁不停,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力。
直到整栋写字楼的顶灯次第熄灭,那些本该在部门驻守的高管们,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连个照面都没露。苏瑶心中的怒火渐渐升腾,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
等办公室只剩她和伍越时,她扯松领结,脖颈处的肌肤被勒出一道红印,声音里裹着几分冷硬与疲惫:“帮我找个信得过的私家侦探,有些事,得查个水落石出。”
晚上七点,苏瑶抱着一摞文件,脚步匆匆地推开江畔别墅的雕花铁门。
玄关暖黄的灯光露出来,洒在她疲惫的脸上。客厅沙发上,萧林绍跷着腿,米白休闲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正盯着手机屏幕皱眉,额头上微微蹙起的纹路,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陈嫂端着汤盅站在边上,欲言又止,眼神里满是无奈。
“萧先生嫌我炖的雪梨百合羹太甜。”陈嫂无奈地朝她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非说要等您回来煮酒酿圆子。”
苏瑶脱了高跟鞋,光着脚踩在羊毛地毯上,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整个人往萧林绍怀里一瘫,声音带着几分撒娇与疲惫:“今天在公司跑断腿,你倒会挑时候闹脾气。陈嫂的手艺和我差不多,将就喝两口?”
萧林绍垂眸看着她,发梢扫过他鼻尖,带起一缕熟悉的白茶香,那香气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过他的心。
他伸手把人往怀里拢了拢,指腹蹭过她后颈的薄汗,心疼地问道:“那些老狐狸又给你甩脸子了?”
“何止甩脸子。”苏瑶闷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市场部说方案在走流程,研发部说数据没对齐,财务部更绝,说季度报表被猫叼走了。”
萧林绍的指尖在她后背轻轻拍着,一下又一下,仿佛在抚平她心中的怒火。忽然,他转头对陈助理道:“明天你跟她去公司,镇不住场子就把他们的考勤表全调出来。”
“使不得!”苏瑶赶紧抬头,眼神里满是担忧,“陈助理是您的人,对集团业务两眼一抹黑,去了指不定被那群老狐狸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常年把对手吃得连渣都不剩的陈助理,盯着落地窗外的夜色,耳尖微微发热——这大概是他今年听过最离谱的“关心”。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苏瑶攥住萧林绍的手腕,指尖压在他腕骨那道旧疤上,眼神坚定而温柔,“恒远工地那次的事,我查着眉目了。等拿到证据,一定让他们把欠你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萧林绍低头吻了吻她发顶,那轻轻的一吻,仿佛带着无尽的信任与鼓励:“我媳妇最厉害。饿了吧?去煮甜酒。”
“你呢?”
“不饿。”
苏瑶盯着他看了会儿,那目光里满是关切与心疼,到底没辙,起身往厨房走。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助理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资料,语气沉稳地说道:“萧利过几天要到海宁市,本地几个商会的人都在打听消息,怕是要闹动静。”
萧林绍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就那草包?也就海宁市这种小地方拿他当尊佛供着。”
“要安排会面吗?”
“免了,他还没资格。”
萧林绍起身往楼梯口走,脚步顿了顿又补了句:“让安保部加两个人,最近苏瑶往公司跑得勤。”
“明白。”
楼下厨房,暖黄色的灯光如薄纱般轻柔地洒下,空气中弥漫着韭菜肉馅的鲜香。
萧林绍双手插在休闲裤兜里,迈着散漫的步伐晃了进来。大理石台面上,刚擀好的饺子皮整齐排列着,宛如等待出征的士兵;案板旁,那堆翡翠色的韭菜肉馅鲜嫩欲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苏瑶系着一条精致的围裙,正专注地捏着饺子边儿收口,利落的职业套装被围裙遮去大半,发顶却还翘着根没扎住的碎发,在暖光里软塌塌地垂着,更添了几分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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