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焦灼地等待了片刻,估算着“父亲们”的伤势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翟月清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紧张的林星月,压低声音快速道:“星月,我……我上去看看情况!如果爹爹他们先出来,你……你先想办法拖住他们一会儿!”
林星月立刻点头,神色凝重:“好!你快去快回!”
翟月清深吸一口气,如同做贼般,蹑手蹑脚地再次快步上楼,来到马映雪的房门外。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里面……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先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和挣扎声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近乎死寂的平静。
她的心不由得一紧!鼓起勇气,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内望去。
只见韩沐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似乎已然沉沉睡去。他脸上那骇人的潮红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支过度后的苍白与虚弱,但呼吸却变得均匀而平稳,眉头也不再紧锁,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看样子,那凶猛霸道的“毒”,似乎……真的解了。
而马映雪则衣衫不整地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怔怔地出神。她一头青丝有些凌乱,单薄的肩膀微微垮着,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她并没有立刻收拾残局,只是那样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极力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茫然地思考着今后该如何面对韩沐,如何自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旖旎气息。
翟月清看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那股酸涩与刺痛再次涌上。她强行压下情绪,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站在门外,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小声问道:“映雪姐姐?韩大哥……他的毒,解了吗?”
房间内的马映雪如同受惊的小鹿,猛地回过神来!听到门外月清的声音,她瞬间慌得手足无措!第一反应是手忙脚乱地想要拉起被韩沐扯得凌乱破碎的衣衫遮掩,随即又发现这根本无济于事——这身男装早已在之前的“疯狂”中变得难以蔽体!
她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如同染了最艳丽的胭脂!心中又羞又急,生怕被门外的月清看出端倪!她慌忙跳下床,踉跄着扑到床头,抓过一件自己的衣裙,背对着门口,颤抖着、极其笨拙地往身上套,越是心急就越是穿不好,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衣裙穿戴整齐,却依旧显得有些凌乱。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脸上的燥热,这才敢转身,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翟月清,马映雪的脸更红了,根本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下意识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难以掩饰的羞窘:“月……月清妹妹……韩大哥他……太累了,现在……睡着了。想是……想是无碍了……” 她心中忐忑万分,极力掩饰,却不知自己这副模样和房间里隐约的痕迹,早已将秘密暴露无遗。
翟月清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那股莫名的委屈和醋意更浓,没好气地说道:“我爹和林伯他们回来了,伤势处理好了,正要找韩大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马映雪闻言,回头望了望床上沉睡的韩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韩大哥他刚解了毒,身心俱疲,一时半会儿恐怕醒不来……要不……我们先下去,我们几人先商量一下?等韩大哥醒了再告诉他?” 她本是出于对韩沐的关心,想让他好好休息。
然而,这话听在本就带着小情绪、觉得她“独占”了韩沐的翟月清耳中,却瞬间变了味!她以为马映雪这是以韩沐的“身边人”自居,甚至开始要替他拿主意、做决定了!
翟月清顿时心头火起,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硬邦邦地甩下一句:“好吧!随你便!” 说完,根本不等马映雪反应,转身就噔噔噔地快步下楼去了,只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马映雪被她的态度弄得一愣,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和委屈,但也不敢耽搁,连忙整理了一下心情和仪容,跟着下了楼。
楼下,翟正临和林渊果然已经包扎完毕,换上了干净衣衫,正准备上楼去看韩沐。见两女下来,林渊立刻关切地问道:“映雪侄女,沐儿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马映雪连忙敛衽一礼,强作镇定地回答:“林世伯放心,韩大哥他……没事了。只是消耗太大,现在睡着了。”
翟正临锐利的目光在她那依旧残留红晕的脸颊和略显凌乱的发丝上扫过,眉头微蹙,沉声追问:“沐儿中的究竟是什么毒?竟如此凶险?” 他心中疑虑未消。
这个问题如同针一样扎在马映雪心上,她的脸“腾”地一下又红透了,眼神躲闪,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强装镇定道:“好……好像是一种……迷……迷药……对,迷药!他回来就……就力竭睡着了……”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底气明显不足。
翟正临和林渊何等人物,看她这副羞窘难当、语焉不详的模样,心中顿时猜到了七八分,脸色都变得有些复杂和尴尬。翟正临正想再细问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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