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的是你。”
韩沐眼中寒芒一闪即逝。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激怒对方,就是要让他彻底丧失理智,暴露所有破绽!
面对这亡命一扑,韩沐的身形再次展现出了那种近乎鬼魅的灵动。
他没有拔剑,甚至没有明显的闪避动作。只是看似随意地一侧身,左手以快得几乎超越视觉的速度精准叼出,如同鹰爪擒蛇!
“啪!”
一声脆响!韩沐的左手食指与中指,竟不可思议地精准夹住了那柄疾刺而来的短剑剑刃中段!强大的冲击力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戛然而止。灰袍头目只觉得手腕传来一股钻心剧痛(韩沐的指力透过匕首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麻痹!
不等他反应,韩沐夹住剑刃的手指微微一搓一引,一股奇异而巧妙的螺旋劲力爆发!那短剑竟被硬生生调转了方向,锋锐的剑尖在灰袍头目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闪电般刺向了他自己左腿的大筋!
“噗嗤!”
利刃入肉之声沉闷响起。
“呃啊——!!”
更加凄厉数倍的惨叫撕裂了空气。灰袍头目左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左腿后侧筋腱被精准切断,鲜血狂涌!剧烈的痛楚让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疯狂扭动哀嚎。
但这还没完!
韩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要废的,是这人所有的倚仗!就在头目倒地的瞬间,韩沐的身形动了!他如同鬼魅般欺近,在对方翻滚的空隙中,右腿骤然抬起,快如电闪!那穿着结实皮靴的脚尖,仿佛凝聚了千钧之力,带着破风之声,精准无比地、重重地踹在了灰袍头目腹下丹田穴——武者一身内力汇聚的根源所在!
“砰!!!”
这一脚下去,声音沉闷得让人心头发颤。
灰袍头目的惨叫声如同被掐断了脖子,陡然停止!他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的沙袋,猛地向上弹起一尺,然后“咚”地一声砸落在地!双目圆睁,充满了无尽的恐惧、绝望和难以置信!一大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其中甚至夹杂着点点黑色的内脏碎末!
韩沐这一脚,狠辣异常!不仅重创了他的五脏六腑,更是蕴含了一股极其歹毒的、足以截断并震散真气的阴柔暗劲!
刹那间,灰袍头目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载的内力如同沸腾的开水般在经脉中狂乱冲撞,然后迅速变得狂暴、灼热,最后如同开闸的洪水,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丹田这个被强行轰开的“缺口”中倾泻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虚弱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废了!武功彻底被废!他毕生引以为傲的功力,在这一脚之下,连同他那点可怜的尊严和凶狠,被对方踩得粉碎!
看着地上如同蛆虫般蜷缩抽搐、气息迅速萎靡下去、眼中只剩下死灰的头目,再扫过四周如同地狱般呻吟翻滚的“鸣剑山”残兵,韩沐缓缓收回了目光。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回那种赶路人的平静,仿佛刚才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走到那匹安静等候的马儿旁,动作从容地解下水囊,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手指上沾到的几点血迹。
做完这一切,韩沐才再次抬眼,看向那片已经彻底陷入死寂和恐惧的“战场”。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刀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的漠然,清晰地送进每一个还能听见的人的耳朵里:
“既然你们鸣剑山庄的人,都是这等废物货色……连让我认真出剑的资格都没有,”他顿了顿,嘴角的讥诮之意几乎不加掩饰,“那就带着你们这副样子,滚回去。”
韩沐的声音陡然转冷:“给我找个像样点的人来。比如……你们的庄主?或者副庄主也行。”他拍了拍腰间的剑鞘,“告诉他,就说我韩沐,带着一门精妙的剑法,在他等着和他好好谈谈这笔‘买卖’。谈不拢也没关系……就当是我向他请教一下真正的‘鸣剑’之道!”
话语间,一股无形的、凝练到极致的剑意似乎透过眼神刺穿了空气,让地上的哀嚎都仿佛低了几分。
“滚!”
这一声低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剩余残兵的脑海。那些尚未昏迷的鸣剑山庄弟子,如蒙大赦,顾不上浑身的伤痛和同伴的惨状,连滚带爬、互相搀扶着,连拖带拽地把已经武功尽废、心如死灰的头目以及伤势稍轻的同门弄了起来,仓惶地、踉跄地向着西南方向狼狈逃窜,连地上的兵刃都不敢去捡拾,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顷刻间,这片血腥的空地上,就只剩下韩沐和桃花剑庄劫后余生的几人。
阳光重新洒落,照在血迹斑斑的土地上,也照在韩沐看似平凡却深不见底的脸上。
直到这时,那位一直强撑着的黄秋雁才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虚弱感袭来,身体不由得晃了晃。旁边一名年轻弟子赶紧搀扶住她。
林秋雁定了定神,强压着内心的滔天巨浪——眼前这个自称韩沐的年轻人,那神鬼莫测的身手,那一言不合就废人武功的狠辣决断,还有那看似云淡风轻实则锋芒毕露的话语……都让她深深忌惮,但同时也燃起了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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