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举动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那些原本还打算坚守的士兵看到重机枪阵地接连被炮火摧毁。
最后一丝斗志也烟消云散,纷纷咬紧牙关加入了溃逃的队伍。
鬼子兵们仓蝗逃窜时,心中仍不住地自我安慰。
横竖是井边阁下的命令,自己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井边一郎在发出撤退命令的瞬间。
便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向城门洞,一心只想打开城门突围而出。
虽然耳聪目明,将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炮声听得真切。
但他压根没打算退守城内,而是盘算着杀出城外。
他计划先到石北镇与驻军汇合,再马不停蹄地直奔阳泉。
毕竟他是从阳泉多田联队抽调过来的。
如今大难临头,自然想回到老巢寻求庇护。
仿佛只有在那熟悉的营房里才能找到些许安全感。
可就在他夺路狂奔之际。
一声雷霆般的怒喝突然在身后炸响。
井边一郎!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你的部队都在后撤?
他猛然抬头,脸色顿时煞白。
只见联队长山木次郎正率领150多的蝗军精锐疾驰而来。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他心头一颤,活像个偷糖吃被当场逮住的孩子。
不过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井边很快强自镇定下来。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顿时面露从容之色。
他不卑不亢地迎上前去:报告联队长阁下!
八路军炮火太过凶猛,请允许属下率中队护送您向阳泉转进!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撤退缘由,又显得忠心耿耿。
他方才灵光一闪,自以为揣摩透了联队长的心思。
既然山木次郎亲自率部赶来南城门,必定也是要往阳泉方向撤退。
若是自己主动请缨护送,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捞个护驾有功的美名。
可万万没想到。
这番善解人意的表态非但没换来赞许。
反倒迎面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力道之重,打得他嘴角渗出一缕殷红的鲜血。
八嘎!山木次郎怒发冲冠,整张脸都扭曲了。
你这贪生怕死的懦夫!竟敢临阵脱逃!
简直是大日本蝗军的奇耻大辱!
你们井边家祖祖辈辈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井边一郎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又是惊愕又是不忿。
联队长阁下,您明明也是要转进阳泉,为何......
八格牙路!山木次郎暴跳如雷地打断他。
是哪个蠢货在你耳边嚼舌根?
宫田参谋长对我委以重任,本联队长岂会像你这种懦夫一样不战而逃?!
纳尼?您...您不是要撤退?
井边一郎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但山木次郎已经没耐心跟他废话了,厉声喝道。
临阵脱逃,按军法当处以极刑!
井边一郎,现在就用你的性命向天蝗陛下谢罪吧!
至少...别让你的家族因你而永远抬不起头来!
井边一郎眼见山木次郎身后一百多名精锐士兵正虎视眈眈地围拢过来。
心头猛地一沉,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致命的错误。
他惨然一笑,声音里透着说不尽的凄凉。
报告联队长,属下父母早亡,膝下无子。
成婚六年仍无后嗣,哪还有什么家族颜面可言?
这番剖白让山木次郎一时语塞,暗自腹诽。
这厮祖上究竟造了什么孽,竟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但转念间,他那张铁青的脸又绷得更紧了。
井边一郎!他厉声喝道,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休要再拖延时间!
身为蝗军军官,难道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吗?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指挥刀柄上,刀身正一寸寸地出鞘。
井边一郎知道今日在劫难逃,胸中翻涌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懑。
可望着山木次郎那副吃人的架势,他明白再挣扎也是徒劳。
颤抖的手缓缓抽出腰间的九八式指挥刀,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就在这时,方才跟随井边一郎从城墙上撤下来的士兵们恰好赶到。
他们见状无不骇然失色。
井边阁下!您这是做什么?
几个士兵失声惊呼,声音里满是惊恐与不解。
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山木次郎气得浑身发抖。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鼻孔都快要喷出火来。
八格牙路!他暴跳如雷地咆哮道。
井边一郎临阵脱逃,本联队长正在执行军法!
现在我命令你们立刻滚回各自阵地,否则统统按军法处置!
他暗自庆幸:田边参谋果然料事如神,早就提醒过要防备这群废物临阵脱逃。
若是让这群懦夫得逞。
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八路军的铁蹄就能踏破城门。
到那时,自己必将沦为整个蝗军历史上最快丢失县城的联队长。
这奇耻大辱怕是连祖坟里的先人都要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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