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华盯着那条鱼,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穿越至今一年多了,他连片鱼鳞都没尝过。
天知道这些鬼子是从哪个深潭里搜刮来的。
浓郁的酱香混合着葱姜的辛香直往鼻子里钻。
刺激得他口腔里的唾液疯狂分泌。
整个大堂虽然摆满了美味佳肴,却无人敢动筷子。
那些前来祝寿的宾客都正襟危坐,眼巴巴地等着寿星平田一郎现身。
唯独李云龙、李明华两桌早已按捺不住。
菜刚上桌,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林小强这个吃货更是夸张。
烧鸡刚端上来就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把整盘鸡端到自己面前。
只见他双手抓起滚烫的烧鸡。
张嘴就是一大口,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也浑然不觉。
难得的是这家伙居然还保留着一丝良知。
撕下个鸡腿往李明华面前一递:华哥,给!
李明华看着林小强那副饿狼般的吃相,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左手接过鸡腿啃了一口,右手已经抄起筷子。
精准地夹向那条垂涎已久的红烧鱼。
鱼肉入口的瞬间,李明华的眼眶竟有些发热。
那鲜嫩绵密的口感,裹着浓郁醇厚的酱香,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儿时的除夕夜。
母亲总会变魔术般端出一条红烧鲤鱼。
全家人围坐在油灯下,其乐融融地分食这难得的珍馐。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在安静的宴席上显得格外刺耳。
同桌几个穿绸缎马褂的富商皱起眉头,用手帕掩着鼻子窃窃私语。
这哪来的乡巴佬?活像饿牢里放出来的!
给太君贺寿还这般没规矩,真是有辱斯文!
该叫煌军把他们轰出去...
林小强听得真切,猛地抬起头。
沾满油渍的脸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李明华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腕,凑到耳边低声道。
急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他们
这话像按下了开关。
林小强立刻又埋头苦干起来。
连鸡骨头都嚼得粉碎往下咽,噎得直翻白眼。
咳...咳咳!林小强捶着胸口,脸涨得通红。
李明华抄起茶壶就往他嘴里灌。
茶水混着肉渣从嘴角溢出,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水渍。
这番狼狈相看得富商们纷纷侧身避让。
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甚至掏出怀表假装看时间。
随时准备逃离这个桌。
太丢人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大厅后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身材矮壮的鬼子军官在两名持枪卫兵的护卫下大步走来。
那军官肩章上两颗金星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正是鬼子中佐、宪兵队长平田一郎。
他趾高气扬地踱步而入,锃亮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明华眼神一凛,三两口啃完手中的鸡腿,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放下。
右手悄然摸向腰间的驳壳枪,拇指轻轻拨开了保险。
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平田一郎登上临时搭建的讲台。
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开始絮絮叨叨:诸君,今日是家母......
话未说完,林小强抹了把油光发亮的脸,粗声粗气地嚷道。
这狗日的叽里呱啦说啥呢?
这一嗓子犹如平地惊雷,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这个满脸油渍的莽汉。
只见他面前的鸡骨头堆成了小山,嘴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酱汁。
宾客们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要知道,虽然菜肴早已上桌。
但在平田太君宣布开席前,谁敢动筷子?
坐在东面角落的楚云飞见状。
不由得皱起眉头,端起茶杯掩饰脸上的鄙夷之色。
这些土包子也太不成体统了,简直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他暗自摇头,心想: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孙名见状,急忙凑到楚云飞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团座,情况不妙,咱们是不是......
话未说完,就见楚云飞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嘴唇轻轻开合。
跟随多年的孙名立刻会意——这是要按兵不动的意思!
台上,平田一郎的思母感言被硬生生打断。
那张布满横肉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林小强厉声喝道:八嘎!你滴,什么滴干活?!
眼看伪装已被识破。
李明华索性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别急,我们这是专程来给您送终的!
他故意学着鬼子的腔调,最后一个字却陡然转冷:去见你鬼子王天煌吧!
话音未落,李明华双手如闪电般从桌下抽出。
两把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平田一郎。
砰砰砰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线,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平田一郎的胸膛。
这个作恶多端的鬼子军官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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