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军的改革如火如荼,信仰的注入如同为这支钢铁雄师注入了全新的灵魂。
军营中,口号嘹亮,士气如虹,士兵们眼中闪烁着的不再是单纯的服从或对军饷的渴望,而是一种深沉的责任感与崇高的使命感。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
这种由内而外的蜕变,让叶家军的军容军纪、精神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远超旧日叶家军的范畴。
然而,这份脱胎换骨的背后,却让掌控着岭南财政命脉的“活财神”叶芷青,感到一阵阵心惊肉跳和前所未有的压力!
郡衙内,叶芷青专属的账房内,算盘珠噼啪作响的声音密集得如同骤雨!
她面前堆满了厚厚的账册,秀美的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烛火映照着她略显疲惫却依旧锐利的凤目,那里面写满了焦虑。
“这个月,肥皂坊盈利三万两……
玻璃厂四万五……
糖坊两万八……
驿站物流收入一万二……”
她口中快速报着数字,指尖在算盘上飞舞,
“……军饷翻倍支出:新增八万两!
军功授田预支:五万两!
抚恤基金储备:十万两!
军属优抚月支:三万两!
蒙学堂全年开支:六万两!
水利工程追加:七万两!
道路扩建:五万两!
工坊设备更新:四万两……”
算盘声戛然而止!
叶芷青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算盘珠乱跳!
“赤字!又是赤字!”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烦躁,“凌云这小子……简直是……是散财童子转世!不!是吞金兽!”
她承认,叶凌云那些“奇技淫巧”的发明——肥皂、玻璃、白糖、水泥……以及他提出的“会员制”、“高端定制”、“驿站物流”等新奇商业策略,确实带来了惊人的、远超预期的利润!
苍梧郡的工坊日夜轰鸣,产品行销大江南北,甚至远销海外,金银如同流水般涌入。
叶芷青的商业帝国触角,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
但是!叶凌云花钱的速度,比赚钱的速度更快!更猛!更让她心惊胆战!
免费蒙学堂?那是吞金的无底洞!几千个孩子吃喝拉撒、书本笔墨、先生薪酬、校舍维护……只出不进!纯粹是砸钱!
军队改革?军饷翻倍!抚恤金十倍!军属免税免役!军功授田!还要建英烈祠、搞荣军日……每一项都是天文数字!
基建狂魔?修路!筑城!挖水库!建工坊!哪一项不是金山银海往里填?!
现在倒好!他又提出要建一个什么“格物院”!
美其名曰“研发中心”,张口就要划拨一片最好的地,建最坚固的楼,招募全天下最“怪”的工匠和“奇才”,还要提供最优厚的待遇和“无限”的研究经费!
那预算……叶芷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眼前发黑!
“格物院?我看是‘吞金院’还差不多!”
叶芷青忍不住低声抱怨。
她精打细算了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败家”的搞法!
利润再丰厚,也经不起这样只出不进、四面开花的折腾啊!
账面上的赤字,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
她再也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地冲进叶凌云的书房。
“凌云!
”叶芷青将一叠赤字报表拍在叶凌云案头,凤目含煞,
“你看看!看看这账!金山银山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蒙学堂、军队、基建……
现在又来个格物院!钱呢?钱从哪里来?!工坊的利润都快填不上窟窿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就得砸锅卖铁,甚至……动老本了!”
叶凌云放下手中的图纸,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眼神却异常坚定:“姑姑,我知道您辛苦,也知道花钱如流水。但是……这些钱,必须花!而且,花得值!”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坊区和新建的蒙学堂:“您看,肥皂让百姓更干净,减少了疾病;玻璃让房屋更明亮,学堂更敞亮;
水泥路让商旅畅通,货物其流;蒙学堂让孩子们识字明理……这些,都是无形的财富!
是岭南未来的根基!”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叶芷青:“至于格物院……姑姑,这才是真正的‘点金手’!
是未来取之不尽的财富源泉!
您想想,没有火药,我们如何破土匪?
没有水泥,我们如何修路筑城?
没有玻璃,我们如何有明亮的窗户和镜子?
这些改变世界的东西,都源于‘格物’!
格物院,就是要汇聚天下奇才,研究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创造出更多像火药、水泥、玻璃这样改变世界的神奇之物!
它现在投入巨大,但未来回报,将是百倍、千倍!甚至……无法估量!
这是真正的——知识就是力量!
知识就是财富!”
叶芷青看着侄儿眼中那近乎狂热的信念和不容置疑的自信,心中虽仍有疑虑,但那份对未来的憧憬和叶凌云过往创造的奇迹,让她无法断然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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