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赵府花园的青石路上凝着一层薄湿。沐沐踏着满地碎金般的阳光踱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匕首柄,花香袭人,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昨夜的刺杀犹在眼前,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显然是冲着她和凌轩而来,更蹊跷的是,他们竟能精准找到赵府位置,绝非偶然。
“沐姑娘。”
赵大人的声音带着急促,他快步走来,官袍下摆扫过草丛,神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调查有了些眉目,但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
沐沐心中一紧:“大人可是查到了袭击者的身份?”
“初步线索指向夜影。”赵大人压低声音,左右张望了一眼,“我们在几名死者身上搜到了玄鸟令牌,正是夜影麾下死士的标识。但……”他话锋一转,眉头皱得更紧,“他们使用的毒药‘牵机散’,是朝廷贡品,寻常江湖势力根本无法获取。”
沐沐瞳孔微缩:“你的意思是,朝廷中有人与夜影勾结,给了他这毒药?”
“可能性极大。”赵大人沉声道,“明日与徐大人等官员的会面,本是要商议联合抗敌,如今看来,这场会面怕是一场鸿门宴,对方就是想借袭击和内鬼,彻底搅黄合作。”
话音未落,府门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夹杂着护卫的惨叫:“有刺客!守住大门!”
“不好!”凌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已赶到,手中长剑出鞘,寒光凛冽。一夜休养,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锐利,“他们又来了!”
沐沐瞬间抽出匕首,与凌轩背靠背站定,目光死死盯着府门方向。只见数十名黑衣人冲破护卫防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个个蒙面,腰间挂着玄鸟令牌,手中长刀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淬了毒。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招式狠辣,比昨夜的刺客更显凶悍,显然是夜影麾下的精锐。
“杀!”黑衣人头领一声令下,众人齐齐挥刀,朝着沐沐和凌轩扑来,刀风呼啸,带着刺鼻的毒味。
“小心毒刀!”沐沐高声提醒,身形如蝶般掠出,匕首精准地格开迎面而来的刀锋。她深知“牵机散”的厉害,只需划破皮肉,便能让人筋脉尽断,顷刻毙命。
凌轩长剑横扫,剑气纵横,逼退三名黑衣人,同时喊道:“沐沐,左翼交给你,我守右翼!”他虽重伤未愈,但剑法依旧凌厉,每一剑都直指敌人要害,不让黑衣人靠近半步。
两人配合默契,沐沐身法灵动,专攻敌人下三路和破绽,匕首如寒星乍现,每一次出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凌轩则以长剑为盾,大开大合,护住两人周身,剑气将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
赵府的护卫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抄起兵器加入战团。但黑衣人的实力远超寻常护卫,很快便占据上风,几名护卫不慎被毒刀划伤,惨叫一声便倒地抽搐,瞬间没了气息。
“这些人比昨夜的更凶悍,且毒药致命,不能硬拼!”沐沐心中急转,目光扫过黑衣人阵型,发现他们虽攻势凶猛,却始终围绕着自己和凌轩,显然目标明确。她瞥见为首的黑衣人腰间令牌上,除了玄鸟印记,还有一道细微的刻痕,像是某种官府标识,心中一动。
“凌轩,打他们的令牌!”沐沐高声喊道,匕首突然变招,不再攻向敌人要害,而是精准地挑向一名黑衣人的腰间。
黑衣人猝不及防,令牌被挑飞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下意识去捡,凌轩趁机一剑刺穿他的胸膛,低声道:“令牌上有吏部的印记!”
沐沐心中一凛,果然与朝廷有关!她愈发确定,这些刺客不仅是夜影的人,背后还有朝中官员撑腰,而那官员,极有可能就是吏部尚书王坤。
“集中火力,先杀头领!”沐沐厉声喝道,身形陡然加快,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扑黑衣人头领。那头领见状,挥刀迎击,刀身与匕首相撞,发出刺耳的巨响。
沐沐只觉手臂发麻,这头领的武功竟与林堂主不相上下。她借力后退,凌轩立刻补上一剑,逼得头领连连后退。两人一攻一守,默契无间,渐渐将头领逼入绝境。
“找死!”头领怒吼一声,猛地掷出一枚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开来。沐沐和凌轩下意识闭眼,待浓烟散去,头领已带着剩余黑衣人朝着府后门逃窜。
“别让他们跑了!”凌轩正要追击,却被沐沐拉住。
“穷寇莫追。”沐沐摇头,指着地上的令牌和中毒身亡的护卫,“他们既然敢在赵府行凶,必然留有退路,追下去怕是会中埋伏。我们先收集线索。”
赵大人惊魂未定地走来,看着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脸色惨白:“这些人太猖狂了,竟敢在京城腹地、官府府邸公然行凶!”
沐沐弯腰捡起一枚玄鸟令牌,指尖拂过上面的吏部刻痕,沉声道:“赵大人,这令牌上的刻痕,是吏部专属的印记。结合之前的‘牵机散’是朝廷贡品,恐怕与王坤脱不了干系。”
凌轩也点头附和:“王坤身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员考核任免,若他与夜影勾结,便能轻易调动人手、获取贡品毒药,甚至泄露我们的行踪。昨夜和今日的袭击,时机都选在会面前夕,显然是想阻止我们与徐大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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