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立在战场残阳中,玄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棱,在沐沐、凌轩与神秘组织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的冷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仿佛早已看穿这场谈判的底牌。
沐沐指尖攥紧了腰间匕首,指节泛白。鼻尖萦绕着硝烟与血腥气,眼前神秘组织的黑衣人们如同一簇簇暗影,首领立在最前,衣袂无风自动,冷峻的面容藏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无底寒潭,让人猜不透半分真心。合作?她心中翻涌着警惕与挣扎,与这样一群身份不明的人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凌轩的手早已按在剑柄上,银甲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他的眼神锐利如剑,死死盯着神秘组织首领,周身戒备的气场几乎要凝成实质。
死寂在战场蔓延,唯有远处零星的兵器碰撞声传来。终于,神秘组织首领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如古钟:“我们,愿与你们联手,诛灭夜影。”
“联手?”沐沐往前踏出一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锋芒,“你们藏头露尾这么久,如今突然提出合作,到底图什么?”她不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这天下大乱、人心叵测的关头。
首领眉头微蹙,显然对这质问颇为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夜影狼子野心,妄图颠覆王朝、涂炭生灵,我等虽隐于暗处,却也容不得这等祸乱天下之人。你们与他势同水火,我们目标一致,合作共赢,有何不妥?”
“共赢?”凌轩冷哼一声,长剑微微出鞘半寸,寒光乍现,“说得倒冠冕堂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夜影,再反手吞并他的势力,届时对王朝构成更大的威胁?”
首领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压骤降:“信不信由你们。但眼下局势,你们仅凭手中这点兵力,若没有我们相助,不过是夜影砧板上的鱼肉,撑不了三日。”
这话像重锤砸在两人心上。沐沐清楚,凌轩也明白——夜影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麾下高手如云,还有诡异的术法部队,他们几次交锋都落了下风,若单凭自己,想要彻底铲除他,难如登天。
“说说你的条件。”沐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目光直视首领。
首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很简单。待夜影伏诛,你们不得干涉我等任何行动,从此互不相犯。”
“不行!”凌轩立刻反驳,语气坚决,“这条件绝无可能!你们的底细我们一无所知,若日后你们行不轨之事,危及王朝安危,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这是底线。”首领脸色一沉,语气毫无转圜余地,“要么答应,要么作罢。我们没时间跟你们耗。”
沐沐陷入了两难。打赢,便是一场豪赌,谁也不知道这伙人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不答应,错过这股助力,他们很可能连明天都撑不到,无数战友的牺牲将付诸东流。她转头看向凌轩,眼神中满是询问。
凌轩微微摇头,唇形无声地说:“不能信。”
战场另一端,夜影似乎失去了耐心,麾下士兵再次发起小规模试探,箭矢如雨点般落在附近的断壁残垣上,发出“簌簌”的声响。他显然在等,等他们谈判破裂,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沐沐转头对首领说道,声音带着一丝急促。
首领抬眼瞥了眼沙漏:“给你们半个时辰。时辰一到,若没有答复,我们即刻离去,再不相帮。”
话音落,神秘组织的人齐齐后退数步,围成一个小圈,沉默地等待着,周身依旧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沐沐拉着凌轩走到一处残破的墙角,压低声音商议。
“绝对不能答应他们!”凌轩率先开口,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们的要求太诡异了,分明是想事后不受约束,肯定没安好心!之前我们追查失踪的兵器,线索好几次都指向一个神秘势力,说不定就是他们!”
沐沐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鞘:“我知道风险极大,但我们现在别无选择。你也看到了,夜影的兵力是我们的三倍不止,还有那些会邪术的死士,若没有外力相助,我们根本撑不住下一轮猛攻。”
“可万一养虎为患呢?”凌轩的声音透着焦虑,“我们今日联手除了夜影,他日他们若调转枪口对付王朝,我们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沐沐沉默了。凌轩的担忧并非多余,可眼前的困境同样棘手。她看着不远处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有人断了胳膊,有人咳着血,眼中却依旧带着不屈的光芒。这些人都是为了守护王朝而来,她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或许,我们可以先答应下来。”沐沐的眼神渐渐坚定,“合作期间,我们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查清他们的真实目的。若他们真有不轨之心,我们也好提前防备,甚至可以在除掉夜影后,顺势解决他们这个隐患。”
“这太冒险了。”凌轩犹豫着,“他们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们未必能掌控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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