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烛火被剑气搅得剧烈摇晃,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凌轩的身影已染满鲜血。
他的肩膀被长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浸透了剑柄,握起来滑腻腻的。面对潮水般涌来的侍卫,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每挥一次剑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胸口剧烈起伏,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死死守住身前的通路,不让任何一名侍卫靠近正在翻找证据的沐沐。
“沐沐,快!我撑不住了!”凌轩嘶吼一声,长剑横扫,逼退两名逼近的侍卫,却被身后袭来的一记闷棍砸中后背,踉跄着吐出一口鲜血,膝盖重重跪倒在地。
“凌轩!”沐沐惊呼出声,眼泪瞬间涌上眼眶。她双手在书架上疯狂摸索,指尖被粗糙的木棱划破,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张将军在一旁抱臂冷笑,眼神阴鸷:“没用的,就算你们找到又如何?今日这书房,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几名侍卫见状,眼中闪过贪婪的杀意,提着刀便朝着沐沐扑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哐当”一声巨响,书房的窗户被一股巨力撞碎,木屑飞溅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破窗而入!
强劲的气流席卷全场,烛火瞬间被吹灭,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众人只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待视线清晰时,只见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老者已然站在书房中央。
他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一双眼睛却如寒星般锐利,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手中一根乌黑的拐杖拄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竟让在场的侍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是你!”张将军脸色骤变,瞳孔骤缩,显然认识这位老者,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惧,“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并未理会张将军,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落在浑身是伤的凌轩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下一秒,他身形一闪,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双手如鹰爪般探出,精准地扣向侍卫们的穴位。
“啊!我的腿!”
“动不了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被老者指尖碰到的侍卫,无一例外都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着无法动弹。不过短短数息,书房内的十几名侍卫便已躺倒一片,只剩下张将军和两名贴身护卫,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一幕。
凌轩见状,强撑着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手中长剑再次舞动起来,与老者配合默契,眨眼间便解决了剩下的两名护卫。张将军见势不妙,转身就想从后门溜走,却被早已守在门外的青竹、紫兰等人堵了个正着。
“张将军,哪里去?”青竹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张将军的咽喉,眼神冰冷,“你勾结叛贼,通敌叛国,今日休想逃脱!”
张将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刀,却被紫兰一脚踹中手腕,配刀“哐当”落地。“你……你们别过来!”他色厉内荏地嘶吼着,一步步后退,后背重重撞在书架上,震得书籍散落一地。
此时的沐沐,已然完全沉浸在寻找证据的专注中。方才混乱之际,她无意间瞥见书架第三层的一本书籍与其他书籍格格不入,书脊上没有任何字迹,且微微凸起。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担忧,伸手按住那本书籍,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轻响,书架侧面的一块木板缓缓弹出,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暗格不大,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锦盒。沐沐颤抖着将锦盒取出,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一封密封的信件,还有一枚刻着“夜影”二字的玄铁令牌,以及一本记录着粮草转移明细的账本!
她展开信件,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详细记录了张威与夜影的约定:三日后,北狄大举进攻云州,张威故意拖延粮草供应,打开西门放北狄军队入城,事后夜影承诺封他为“云州王”。账本上则密密麻麻记着每次转移粮草的数量、时间和接收人,每一笔都与夜影的秘密据点对应,铁证如山!
“找到了!我们找到铁证了!”沐沐激动得声音发颤,高举着锦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锦盒上,张将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他知道,这封信件和账本,足以让他身败名裂,凌迟处死。
“哼,就算你们找到又如何?”张将军仍在嘴硬,眼中却满是绝望,“夜影大人的势力遍布天下,他的计划岂是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能阻挡的?不出三日,云州就会易主,这天下,迟早是他的!”
老者缓缓走到张将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如霜:“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今日便是你的报应。”说罢,他抬起拐杖,轻轻一点,便点中了张将军的哑穴和麻穴。张将军瞬间无法言语,也动弹不得,只能睁大眼睛,满脸怨毒地看着众人。
沐沐走到老者面前,深深行了一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前辈出手相助,若不是您,我们今日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了。只是晚辈好奇,前辈为何会一直暗中帮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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